凌晨两点半,我站在ICU门口,楼道里躺满了等待家人消息的人们。
ICU的门打开了,张莹招手让我进去,在第一道“关卡”把我叫住,拿出无菌防护服给我套上,紧接着进入二道门。
这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二道门里两块白色的门帘轻微的飘动着,门帘后面是一间无法形容的通体大房间,从左到右有几列数十张病床整齐排列。此时,父亲就躺在最左边一列第二张病床。
我没有跑过去,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走到病床前。病床左边放满了各种仪器,旁边的架子上还吊着几袋液体。父亲浑身已经水肿,胸口在呼吸机的驱使下一起一伏,监控仪器上已经没有了心率反应。
父亲眼睛没有合上,却依然带着慈祥。我拉起他的手,泪水缓缓流下,感受他身体的余温,我目不转睛的端详着他的脸。“下辈子我还给你当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