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那天中午是哪一天,只知道午睡起来开始不舒服,一边听着化学组的视频说课,一边不停地喝水,下蹲,去卫生间……反反复复,一个下午。终于到晚上好了点。
算来二十多天了吧,期间先是自己配的药,后来去防疫站开了三天药,再后来去卫生所又开了三天的药……比开始好多了,但还是感觉没有好彻底。
这虽是老毛病,可以往自己吃点药喝点水就好了,这次……偶然在百度上看到更年期的一个症状就是这,莫非这是更年期?当天晚上,睡到半夜里忽然脖子上出了很多汗,一阵就过去了,朦朦胧胧中还觉得自己真是到了更年期。
……
这个毛病还没好,身上又开始淋漓不尽,原以为和原来一样,两三天就过去了,却一直时多时少,时有时无,心烦意乱。
这周一,3月16号,决定去检查。郑州不敢去,就新密妇幼保健院吧。尽管心有芥蒂,但曾经结识的楚医生还是挺让我佩服的。
扫码,被询问,一道道防线,很严格。第一次来保健院新址,真气派啊,省妇幼的感觉。
按照医生的嘱托,做了几项检查,一楼到三楼,三楼到二楼,化验,心电图、彩超、TCT……该做的基本都做了。
回家,炒了点米,睡了一会儿,2点坐上15路车。
下午,约好了做宫腔镜。
手术室里,只有两个年轻医生和我,即使不做手术,那些器械和阵势就会让人心惊胆战。半麻醉,恶心,心跳加快,疼的出了一身汗……还好,医生故意转移我的注意力。
“生了几个孩子?”
“一个。”
“男孩?”
“嗯。”
“怪不得,要是女孩,肯定还想再要一个。”
“不要不要了。就是一个女孩也不要了。”
我一边回答,一边强忍着疼痛,配合医生。
取环,取标本。
医生说:“家属呢?”
“我自己来了。”
“那你躺下歇会儿再去送吧。”
习惯了独来独往,家人上班也都挺忙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人陪。躺在休息室的床上,眼角滑过禁不住的眼泪,戴着口罩,我偷偷地擦掉,说不出是疼,还是痛。
歇了一会儿,我把标本送到三楼病理室,告诉我周四下午去拿结果。
下二楼给楚医生说过之后,开了点药。
从走出医院那一刻起,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再也轻松不了。
这几天,百度了子宫内膜息肉的种种病因和病理,胡思乱想了一大堆该有的不该有的未知的结果,用种种暗示说服自己调整好心态,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身体里不该有的东西是取出来了,肚子是轻松了,可未知的病理结果却让我忐忑不安,心情更沉重了。
周四早上,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神情恍惚,低落到了极点。他好像是故意岔开话题,说中午想吃烩面,我没有理他,又说一会儿他去取结果,我还没有理他,我和他一块下楼,到学校,发现钥匙忘储藏室门上了。
8:40,坐在办公室,开着钉钉直播,听他们说话,我却啥都没听到,满脑子都是“好的,坏的?坏的,好的?”的判决书。
“不是三楼吗?”他发信息过来。
“嗯。”我确定他到了。
两分钟,不听有回音。
“结果还没有出来吧?”我耐不住了。
我不想让这么早就出来结果,不想知道,但还想让此刻就看到结果,不再煎熬。
“啪”,发过来一张图片。
紧张,凝视,顾不上浏览上边的图片,聚焦到下边一行的病理诊断:(宫腔)分泌反应宫内膜。
凭我的盲知,没有问题。
他去见了医生,我和楚医生在电话里对了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那一刻,我站在校园里,许久,周围的熟悉的一切刹那间变得如此珍贵,眼前这束晨曦光芒四射,炫目多彩。
天啊,总算没有大碍。
……
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劫,也似乎清楚了以后的日子里该要什么,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体验了“没有健康就没有了一切。”
终于明白了“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
不求名利,不图荣华,只求没病没灾,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这才是我今生今后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