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藏于心,不如寄情于文

如懿回忆

《如懿传》里乾隆对如懿说:万人之上,无人之巅,朕孤单得很,到朕的身边来;廖一梅在《柔软》里说:在我们的一生中,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罕,稀罕的是遇到了解。

帝王有帝王的孤单,凡人有凡人的寂寞。

岳飞曾在《小重山》的词作中写道: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海子在《以梦为马》的诗里写着:面对大海我无限惭愧/我年华虚度度 空有一身疲倦/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岁月易逝 一滴不剩。

古人有古人的孤独,当代人有当代人的失落。

芸芸众生,我们有着太多的同类,却总是看不懂身边人眼神里的悲喜;茫茫人海,我们近在咫尺,却又相互隔绝,伸出的双手触碰不到灵魂的温凉。交通的便利与通讯的发达,让人与人之间的见面与联系变得更加容易。我们在相聚的觥筹交错里,的确有着无限的欢闹与开怀大笑。可是,当人群离场,转身于灯火阑珊处,自己真的快乐吗?

我们每个人不过是生活的孤岛。

铺天盖地的综艺娱乐最大程度地愉悦着我们的感官,我们沉浸在简单直接的耳目享受中,不必思索。只是,俗世浮华,过眼云烟。我们在别人的演绎中能够获得的快乐感,终究是暂时的。生存的艰难,或者说对物质利益的追逐,让我们的步履变得急促而慌乱。目力所及,只有终点,沿途的人情风景,我们未曾留心观赏,也没有细细体味。只是,匆忙赶路的我们,收获的真的是充盈的幸福感吗?

经济与科技的极速发展,没有减轻现代人的孤独感,无限的便利与容易反而消解了我们对于人生的思省与内心的关照。有多久我们没有驻足回望一路走来的坎坷与坦途?有多久我们没有再追问内心世界是繁盛还是荒芜?

诚然,孤独是无可逃避的宿命。只是,即使把栏杆拍遍,无人会意,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我们也要喊话灵魂,与自己交流。

一切个体生命的活动,犹如我们的呼吸一般,绵延不绝。而我只想在生活的河流里,剪下一段时光,或旅行,或读书,或冥想,或工作……真实的经历中漫游着真切的触动,世人恍若不见,而自己的内心早已留下了五色的印痕,是黯然神伤,是春光明媚,是愁肠百转,是喜笑颜开,是激情流溢,是古井无波……万千思绪,宛若河水奔流,浩浩荡荡,一往无前,留藏于心,不如寄情于文。

只是,红尘偶遇,相视一笑,也不必奢望懂得。我们终究是擦身而去的过客。


2018年10月20日,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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