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藥丸•信心過剩》

《金驢記》(The Golden Ass)阿普列烏斯(Apuleius)


你覺得自己了不起是吧,呼風喚雨是吧,什麼人生境遇都能應付是吧,你什麼事都難不倒,不需要大家幫忙,謝謝,你是K歌之王、喜劇天后,而且輕松應付,泰然自若。

為你鼓掌,畢竟有信心的確可能使美夢成真,也能讓其他人感染到這份自信。但過度自信可能淪為傲慢(參見:傲慢),當然這兩者不同,因為過度自信的人總是露齒微笑而不是掛著一絲冷笑,他們得意是因為滿意自己,而不是因為自己贏了別人,因此他們會比傲慢的人受歡迎點。可是太有信心的大哥大姐啊,朋友都在背後怎麼說你呢?他們會不會覺得你有點自以為是呢?如果是這樣,就讓阿普列烏斯的《金驢記》幫助你駕馭自己吧。

《金驢記》寫於公元2世紀,是改編自希臘寓言的作品,也是唯一完整流傳至今的拉丁文小說。根據當時的歷史學系兼哲學家小普林尼(Pliny the Younger)的說法,當時街頭說書人開場時總會喊一句:“賞我一枚銅幣,我就給您講個黃金故事。”而《金驢記》正是一部黃金之作,情節扣人心弦,詞藻華美,結尾還有個驚世教訓。

這個故事的主角叫魯齊烏斯,他在去塞薩利辦事的途中,因渴望奇幻經歷而耽擱在半路。一直以來他對變身之道深感好奇,因此認識了迷人的女僕福娣黛後,便與她發生肉體關係,不只因為喜歡她,也因為他聽說福娣黛或許能拿到魔法藥膏和符咒,讓他變身為鴞。魯齊烏斯急著嘗試變形,說服福娣黛從女主人那兒取來魔力強大的藥膏。他首先把藥膏塗抹在自己身上,接著念出咒語,不一會兒,他只能用水汪汪的大驢眼怒視福娣黛;原來福娣黛將藥膏搞混了,但她向魯齊烏斯保證,只要找些玫瑰花吃下,就能恢復人形。

結果呢,魯齊烏斯整整披了十二個月的驢皮,從這個花季等到下個花季,漫無目的地尋找能讓他恢復原狀的花。雖然性器官變得雄偉令他十分歡喜,也高興自己的毛髮變得濃密(他還是人的時候已經快禿了〔若這讓你很有共鳴,請參見:禿頭。〕),然而每當有享樂的機會卻總是受到阻撓。魯齊烏斯心中的聲音不時挖苦自己,幽默之餘卻也清楚描述了自己離奇悲慘的狀態。魯齊烏斯披著驢皮的冒險幾乎都在死亡威脅中度過,先後遇上土匪、殘忍的主人,或是被自己的魯莽行為所害。然而,他也在過程中變得越來越謙遜。

所倖魯齊烏斯的變馿記最後還是落幕了,為表示不再迷於徒然的事物,他決定要以自己的禿頭為傲。這部滑稽且娛樂性十足的小說讀到尾聲,你會覺得自己彷彿也戴了許久的馿耳朵,學到魯齊烏斯在過程中磨練出的謙遜,而這則故事給古羅馬人和我們的教訓都一樣——如果頭抬得太高,一定會摔倒在地。


也可參見 傲慢、樂觀、過度冒險


錄後語

你都已經下了結論了,我還能說什麽呢。

抄錄時挺心不在焉的,想必是白天在讀書群里話太多了,休息了兩天,幾乎一言不發,獨自閱讀或觀看,腦海裡也就沉澱了很多的話,今天就給倒了出來。

白天,依然在工作之餘逛豆瓣,依然迷戀古詩和樂府,甚至想買《樂府詩集》。

對了,等完成今天的讀書計劃,去借閱吧,首先要借周作人翻譯的《古事記》,另一本,要麽是樂府詩,要麽是龍楡生選名人尺牘三種之蘇黃尺牘選。

ps:讀著時就想,原來卡夫卡的《變形記》淵源有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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