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书就得慢读、细读、反复读。最近又读了一遍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简史》,重新整理了一下读书笔记。
人没什么特别
距今200万到100万年前,地球上同时生活着几种人类,现代人的祖先智人只是其中之一。人类有着硕大的头脑、灵活的双手、能直立行走,且人类婴儿有着超强的可塑性,但这一切现在被看作优势的东西,并没有让人类在上百万年的时间里变得有多成功,期间人类也只是在苦苦求生,小心躲避各种肉食动的猎杀。直至40万年前,人类才开始有能力经常性地狩猎大型动物,约10万年前人类才跃升食物链的顶端。
不同人类物种之间或者发生了互通繁衍,或者发生了水火不容的战争,现在都不得而知了。但最终,只有智人胜出。
智人何以战胜强壮、脑部发达、耐寒的尼安德特人?最可能的原因是智人发展出了独特的语言。
认知革命
智人语言
距今7万到3万年前发生认识革命,但原因不明,现在的推测是,基因突变改变了智人大脑内部的连接方式)。
智人语言的独特之处:
1.信息量巨大,除了讨论狮子野牛,还能够相互八卦。八卦的能力非常重要,这让人们知道谁比较可靠,于是部落规模就能够扩大、合作形式也变得紧密复杂。
2.智人语言真正独特的功能在于能够传达除了狮子或人外,关于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的信息。只有智人能够表达关于从没见过、碰过、且闻过的事物,且讲得煞有其事。
有了这种虚构故事的能力,大批互不认识的人只要相信这个故事,就能共同合作。大规模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
绕过基因的快速通道
自从认识革命后,智人就能依据不断变化的需求迅速调整行为。这等于开启了一条采用文化演化的快速通道,而不再停留在基因演化这条总是堵车的道路上。认知革命正是历史从生物学中脱离而独立存在的起点
最初的富裕社会
我们称农业产生之前的时代为采集时代。物质生活方面,采集者有健康和多样化的饮食、相对较短的工作时间,也少有传染病的发生,许多专家将这种社会定义为“最初的富裕社会”。精神生活方面:狩猎采集者普遍信奉泛神论的信仰(animism,源自拉丁文的“anima”,意义“灵魂”或“精神”)。泛神论相信,几乎任何一个地点、任何一只动物、任何一株植物、任何一种自然现象,都有其意识和情感,并且能与人类直接沟通。
非常遗憾的是,除去十分有限的考古发现,采集者社会的真实面貌基本无从呈现,成员关系、阶层构成、宗教、政治、战争等等都无法考证。采集者社会的多样性很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
农业革命
到底是谁驯化了谁
我们自以为驯化了植物,其实是植物驯化了人。各种农作物享受着人类奴隶最周到的服务:按时的播种、施肥、杀虫、收集种子,然后开垦更多的土地,以更广泛的种植。像小麦、水稻等等农作物无疑是现在最成功的植物物种。
农业革命是成功的,它让更多的人活了下来,但是以更糟糕的状况活下来,生活环境肮脏拥挤,疾病肆虐,食物单一,劳动负担沉重。同时,对于如各种家畜家禽,其物种的成功可能并不代表个体的幸福,,它们种群规模庞大,但个体命运悲惨至极。
农业在刚产生的时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因为它并没能在一开始就改善人们的生活状况,反而让人生活得更累,更差。期间经过了很多反复,所有的改变都是点滴积累,经过很多代的时间才能改变社会,最后人类很可能只是已记不得过去的采集社会,或已身处泥潭而不能自拔。
考古发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先有了一个共同的信仰,然后围绕这个信仰而产生了以农业为生的村落。
想象力构建的秩序
采集时代人们不用担心未来,他们现采现吃。而农民几乎总在担心各种因素对收成的影响,他们有了更多的东西需要保护,希望自己未来的经济安全得到保障。这正是后代大规模政治和社会制度的基础。
从村落到国家,人类的合作网络都是由想象力构建的秩序。不管是汉莫拉比法典还是独立宣言,只存在与人们虚构并彼此告诉的故事里,这些原则从来都没有客观的正确性。创造和让人们相信这些原则的目的是维持合作。为了让人们相信这些虚构的原则和秩序,首先,要对外坚称它们的正确性,永远要强调这些维持社会正常运转的秩序是客观事实,是由神或自然法则所创造的,然后,要在教育上贯彻同一套原则。
人类不会发现组织自己生活的种种秩序其实是想象,原因有三:
1.想象建构的秩序深深与真实世界结合;
2.想象建构的秩序塑造了我们的欲望;
3.想象建构的秩序存在于人和人之间思想的连接。
文字产生
当陌生人之间的合作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信息也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复杂,人的记忆过载,文字便产生了。
历史从无正义
阶级、种族、性别等等方面的限制与歧视,都是虚构的想象所建构出来的。然而,历史的铁则告诉我们,每一种由想象建构出来的秩序都决不会承认自己出于想象和虚构,而会大谈自己是自然、必然的结果。不幸的是,人类社会需要这样虚构的秩序来维系。
历史走向融合
历史的总趋势是走向融合,被海洋隔绝的大陆逐渐连通,各种文化都慢慢融入全球的大文化之中。
虽然全球文化单一,却非同质。它包含着许多不同类型的人和生活方式。
公元前的1000年间,出现了三种有可能达到全球一家概念的秩序:货币秩序,帝国秩序和宗教。全球是一个大市场,全球是一个大帝国,全球只有一个真理。
货币秩序
金钱是有史以来最普遍也最有效的互信系统。金钱制度有两大原则:
1.万物相换,钱就像是炼金术,可以把你手上的土地转化为手下的忠诚,把正义转化为健康,把暴力转化为知识;
2.万众相信有了金钱作为媒介,任何两个人都能合作各种计划。
帝国
帝国作为一种政治秩序,有两项重要特征:
1.必须统治着许多不同的民族,各自拥有不同的文化认同和独立的领土;
2.疆域可以灵活调整,而且可以几乎无限扩张。
帝国四处征服、掠夺,不只是用来养活军队、兴建堡垒,同时也赞助了哲学、艺术、司法和公益。
居鲁士帝国开始,出现了一种异常包容的良性帝国思想,有利于帝国存在的合理化,不仅让属民打消了反抗的念头,就算独立的民族也不再反抗帝国的扩张。帝国有利于文字、语言、法律、货币等等的统一,也促进了文化的统一。
如今,帝国还在发挥着作用。各个国家本身的疆域和意见已经逐渐失势,我们眼下正形成全球帝国,并不受任何特定国家和或族群的管辖。
宗教
宗教是一种人类规范及价值观的系统,建立在超人类的秩序之上,它有两大基本要素:
1.宗教认为世界有一种超人类的秩序,而且并非出于人类的想象或是协议;
2.以这种超人类的秩序为基础,宗教会发展出它认为具有约束力的规范和价值观。
以神为崇拜对象的宗教发展经历了泛神论、多神论、一神论,然后是几者共存的局面。 除此之外还有崇拜自然法则的宗教(如佛教),崇拜人的自由人文主义、社会人文主义演化人文主义等。
历史是一个二级混沌系统,影响因素太过庞杂,历史的选择也决不是为了人类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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