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六点就下班了,放心,我工作挺顺利的,大家都对我很好的"
"诶,好!那妈你注意身体,早点休息,我明天还要上班,先挂了!"
目光移向了这个说话的女孩,放下手机的她下意识的将头斜靠在车椅上。女孩头发蓬松、面容依旧挂着精致的妆却难掩倦态,怀里抱着一个公文包。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了她眼中闪烁着的点点泪花,不知那是外面霓虹街景的倒影还是我的错觉,亦或是成年人的常态?
我俩坐在这辆末班公交车的不同位置,本来是平行时空里毫无交集的两个人,我却仿佛能够在此刻读懂她。
『现在是晚上九点五十三分』
01
你还记得自己刚出生时的那声哭啼吗?
哇哇的回响在整个房间里,好像是对周围环境的不满,但是父母会立马在这个时候围过来想尽办法逗你笑。
那个时候你在懵懂之中知道了如何去向父母表达你的『喜怒哀乐』。
长大后的我们进入了义务教育阶段,跟着周围的同龄人感受着崭新的环境,探索着未知的领域,前期来说总体还是很快乐的。
后来,同龄人之间出现了『比较』,在父母的教导中,绝大部分的我们知道了成绩好坏在家长眼中会得到不同的结果。
如果考差了回家,就会受到父母的鞭笞、训诫,老师的批评。
如果考好了回到家中,可能会得到一个亲切的拥抱,一顿美味的佳肴亦或是允诺的精美礼物。
久而久之,我们学会了把自己考差的试卷藏在隐蔽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起心中已经变得不自信的『自我』。
我们考好了的试卷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父母的面前,听着赞赏的话语,想道这才是我的真实水准。
时钟轻摆,树木摇曳片刻回到原始的状态,那我们是否又能回到出生时那个随意表达情感的自己呢?
02
高考毕业那年暑假,摆脱了学业的压力,心想着终于可以去证明自己的价值了。就在二十天之后找了一个拣货员的工作,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
有钱赚的感觉真好!
我和高中同学两个人卖力的把精力全部从学习转移到体力劳动上,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来回往复的做着枯燥的工作,每天最期待的时刻就是下班。
上学最期待的可不是放学?
晚上八点半,工作任务太多加了一个半小时的班才终于结束了,拖鞋疲惫的身体走到工厂对面的公交站台,眯着眼睛靠在同伴的肩上心心相惜。
我们用鼓励的话语激励彼此坚持下去,我斜睨了一眼站牌收车时间发现末班车早已过了,拉着同学的手奔驰在空旷的大街上。
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个时候的我可是看了好多的犯罪新闻呢,时不时的狗吠声、树叶的沙沙声无一不宣告着黑夜的降临。
同学一直向我投来乞求的目光。
说真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好想哭。
突兀的铃声在宁静的大街上尤显刺耳,我滑开手机屏幕,平复了躁动的内心,接起了那通电话。
"喂?同学爸爸开车接我回去呢,你们别等我吃饭,我已经在她们家吃过了"
"嗯,今天赚了一百多块钱呢,真开心,好了我不说了,马上回来了"
同学在一旁惊诧的看着我,我也只能对她笑笑,说道"还能怎样,不会说我被困在荒郊野外了吧,哈哈"。
我们在大街上一路嚎叫给自己壮胆,我在想这个时候我会不会更像是历史上那种英勇赴义的英雄人物?
后来的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口袋里揣着的三十块钱被我的手心捏的滚烫。对啊,那个时候的我可不知道三十块能不能到我家呢。
03
你看,出生的我也会哭啼撒娇,上学的我会用火烧了一张五十分的试卷,后来的我变成了『成年人』,变得报喜不报忧。
好多年以后,我在餐桌上谈笑风生时提起了这件事,她一脸惊讶的望着我甚至有些生气我的隐瞒。
可是,事情早已经过去了。
其实,我知道自己有多后悔没在那个夜晚放声大哭。我觉得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只会『报喜』,但是那个时候我的身边可是有一个心心相惜的同学啊!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你是否也在舔舐自己的伤口,那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也可以放声大哭出来。
腰小妹
一个和你在平行时空里有着同样烦恼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