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古纳河右岸》:鄂温克部落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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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额尔古纳河右岸》是因为岱清老师,她的文章里写了这本书的妙趣,我便想一睹为快。

    和岱清老师不一样的是,她注意到了书中关于生命的那一部分,而我则看到了书中鄂温克部落的爱情。


                最美妙的相遇

  书中围绕一个鄂温克氏族的故事展开,描述了几对男女的爱情故事。在那种纯粹的自然世界里,爱情也如山间的清风、流水般清新、透亮。

  书中的主人公“我”是一位重情重义的鄂温克女子,在所有人都对伊万妻子娜杰什卡携儿女逃离的事不作为的时候,“我”却积极组织去寻找他们母子三人。也正是这次连夜寻找,使“我”陷入生死险境。

  “我”去解手,因怕坤德听到声响而极力走到更远,结果就是迷山。好在有父亲林克平时的教导,“我”虽深处困境,却一直头脑清醒,很好的保护了自己。当听到“喀嚓、喀嚓”的声响时,兴奋的“我”以为遇到了人类,直奔响声而去。但那不是人,而是黑熊,“我”在紧要关头想到用裸露乳房的方法让自己脱离险境,实在是有勇有谋,让人心生佩服。

  当“我”终于逃脱熊掌,发现了“靠老宝”,终于可以躲避风雨,有饮食充饥。也是在那个时刻,“我”遇到了那个命中注定的人:拉吉达。“我”以为是黑熊追上了我,从“靠老宝”里探出头张望。他则以为是黑熊盗窃“靠老宝”里的食物,正欲开枪射击。一切就是那么巧,彼此以为的“黑熊”却是一生的爱人。拉吉达看到“我”明亮的双眸和赤膊的上身,就暗自下定决心:娶了这个女人。“我”在见到拉吉达的时刻才终于感到了安全,跌到他的怀着不省人事。

    如此神奇的相遇,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那一刻,两颗年轻的心产生了怎样奇妙的化学反应啊,也算的上是一眼万年、刻骨铭心了吧。可怖的黑熊倒有点像是他们的媒人呢。

    还有一对不得不说的情侣是伊万和娜杰什卡。伊万在打猎时遇到带着三个俄国姑娘的俄商。伊万发现其中一个小眼睛的姑娘满脸忧郁,料定那女孩是被逼迫去做妓女的,便心生怜悯之心。回去后拿上自己的兽皮去追赶俄商,并用自己的超人气力震慑住对方,顺利解救了娜杰什卡。这个过程颇有点英雄救美的感觉,也是极美好的相遇。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伊万是具有英雄气概的,他最终加入革命队伍,成为氏族里唯一吃皇粮的人。

                最忠诚的相守

  书中非常感人的情侣还有达西和杰芙琳娜。当固执的伊芙琳硬要儿子金得娶歪嘴的杰芙琳娜时,金得在婚礼仪式结束后选择一棵枯树结束了自己憋屈的一生。刚刚成为新娘的杰芙琳娜变成了寡妇。当她哭喊着要与金得一起走时,达西突然跪在她面前请求她嫁给自己,“你嫁给我吧,我要你!”这是我听过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它让心灰意冷的杰芙琳娜又燃起了生的希望。

    达西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年轻小伙儿。他在日本人的训练营里不仅学会了骑马,还跟着侦察班去到额尔古纳河左岸执行任务,他负责拍照工作,日本人为此奖励他一件棉大衣。这些都足见他的机敏和智慧。如果不是金得的突然自杀,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寻一个优秀的鄂温克姑娘为妻。但他说,“金得不要她了,可她嫁到我们这里,是我们的人了。她成了寡妇,又是个歪嘴,我要是不娶她,她跟谁呢?我不愿看到她的泪水,她太可怜了······”这个瘦弱的男人用他的肩膀扛起了一个苦命女人的千斤重担,义无反顾。

    然而,达西的母亲玛利亚非常反对这门亲事,几次阻挠,甚至希望那场“黄病”带走那个歪嘴的姑娘,断了达西的念头。而达西则牵挂着杰芙琳娜,期待着他们的三年之约。也许正是他们对彼此爱的信念帮助杰芙琳娜平安度过了“黄病”之灾。他们终于结婚了。婚后的日子并不顺利,玛利亚对杰芙琳娜相当苛刻,因为儿媳给自己梳头时梳子上的断发而发飙,逼达西用梳子戳瞎儿媳的眼睛。达西几乎是不假思索的拿起梳子去戳自己的眼睛,平息了这场婆媳战争。守着这样的男人,女人恐怕是受多少委屈都值得吧。当然,杰芙琳娜也为了不让丈夫为难而狠心杀死了腹中的胎儿。玛利亚也自食其果,再没有盼来达西和杰芙琳娜的孩子。

    这对忠诚的夫妻,就这么相爱、相守了一辈子。

              最无奈的结局

  书中最让人心痛的一对是尼都萨满和达玛拉。

    当年,尼都萨满和弟弟林克同时爱上了爱跳舞的达玛拉。双方家长让他们兄弟以比试射箭的方式公平竞争。原本箭术了的的尼都萨满居然射歪了,达玛拉成为林克的妻子。他究竟是技不如人,还是故意而为,没有人知道。结局是他们第一次错过了。

    嫁给林克的达玛拉是幸福的,林克很宠自己的妻子。如果不是林克意外的早亡,他们的感情不会有再次生长的机会。林克在一个雨天被雷击而亡,达玛拉瞬间苍老了许多。是尼都萨满的热情浇灌了达玛拉的生命,他精心为达玛拉制作了一条羽毛裙子,终于打动了达玛拉的心。他们的爱情象死灰复燃般准备热烈,然而,还未等复燃就被氏族的规则、族人的干预彻底浇灭了。达玛拉变得越来越疯癫,她的心再一次死了。

    达玛拉在儿子鲁尼的婚礼上跳舞,直跳到生命的尽头。尼都萨满则在为日本人跳神结束后功成身退。

  对于他们,我有无尽的感慨,假如他们能够冲破氏族的规矩,该是多么美好的夕阳恋歌呀。但他们没有,有太多的牵绊不能放下,唯有牺牲自己的爱情,牺牲自己的活力,他们亲手杀了自己,也杀了对方。没有夕阳之恋,只有生命的挽歌。

  《额尔古纳河右岸》描写了很多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就连驯鹿、灰熊、狼和鹰的生命都充满了色彩,但生命的终点永远是死亡。那些生命绽放过,最后归于自然,将苍凉与悲怆留给岁月。同样的,爱情的终点是生离死别。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愿意品尝爱情的甜蜜,哪怕是短暂的,也值得!他们的爱情是勇敢的,简单的,至真至纯,也感人至深。那些爱情的落幕如晚霞般绚烂,晕染了额尔古纳河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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