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丁宁不傻,更不瞎,有些事她可以保持沉默,但有些事不行就是不行。显然叶晓是知道她和俞思远的过去的,对方有这样的危机感也很正常,毕竟破镜重圆这一类故事在现实当中并不少见。
“昨晚他一夜没回家,我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看,这才是重点。绕了一圈,无非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她在一起了,一整晚他俩有没有发生什么。而她带着现任正宫的身份过来问,也是合情合理的。
“我打电话给他的朋友赵志刚,对方说思远也在他那里,所以我估摸着——”
“我要想和他有点什么,早在三年前我就行动了,何必等到现在?”丁宁漫不经心地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低着头冷然打断她的话,“昨晚他是来找我了,也就这样而已。”
叶晓抬起头,眼里有不解。细细揣摩后,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你……”
“放心,所有会危及你俩感情的事我都没兴趣参与,以前不会,现在我也不会。”
“其实我很感谢你,这些年若不是你站在他身边陪着他,也不会有今日的他,像他这样不易敞开心扉的人,一旦对人动了情,那就是一辈子的,祝你们幸福。”
说着,丁宁站起身,拎起腋下单肩包跨在肩上,“难为叶小姐来找我一趟,我知道我该怎么做,这顿咖啡我来请吧,就当作让你误会难堪的赔礼。”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走了几步,丁宁忽然转过头,盯着还呆坐着的女人,直到盯得对方不自在地搓开视线,她才幽幽开口:“关于你找我这件事,我不会跟他说的,最后,提前祝订婚快乐。”
高跟鞋撞击花岗岩地砖的清脆声越来越轻,叶晓望着渐渐远去的纤瘦的背影,心里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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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某高档小区的独栋别墅里,二楼朝北的书房里,放在书桌上的书在半个小时内都没有翻页。
俞思远侧着身坐在书桌前,手里的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子,眼里没有焦距。
从丁宁家里出来已经过去三天了,这三天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年丁宁为什么会突然离开。
要想知道她不辞而别的原因,势必要和当时的情况联系起来。
俞思远清楚记得那年,他在去拿录取通知书的路上被大卡车撞了,伤势严重,还急需输血,后来当他从鬼门关里回来问起丁宁时,母亲告诉他她已经离开了,去了国外。
他不信,一遍遍打着那个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得到的都是不在服务区内的冰冷提示,到最后直接变成“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这样的回复了。
打电话问他们曾经的共同好友,也都告知不晓得她去向的答复。就是说她的离开,谁也没有告诉,包括她去了哪里,连她最好的朋友,她都没有留下一点信息。
那个时候,母亲一遍遍地数落着丁宁的不好,说她冷血说她无情,说她一开始跟他在一起就是目的不单纯,如今有了更好的机会就一脚踹开他了,抛弃他了。凡是能想的到的罪名,母亲都给安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