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农历冬月初一,天气真是冷起来了。几天前就开始降温了。更何况昨晚上来了一场风雨,雨倒是不大,但那风吹起来,呆在屋里,只感觉到门缝窗缝时时发出乌乌拉拉的吼声;走在路上,则冷风扑面,触如刀剑相割,凛寒刺痛。
晚上回家,路上遇一同事,见面就问:"今年你买糖吗?"同事的父母在农村,每年冬天都熬糖,他也每年会在熟人中帮着推销。我突然才想起来,又到了旧时老家农村熬糖的时候了。
小时候,每到冬天,父亲母亲都会熬糖给我和弟妹们吃。在集体劳动生产队的时候,粮食不多,无法满足饱腹需求,是不能熬苞谷糖和米糖的,只有蕃薯糖。所以,我映象最深的是熬蕃薯糖了。
若是天冷之后父亲决定要熬糖了,母亲就会早早的用水浸泡一升谷子或麦子,晚上沥水后用竹编放置在有温热气息的大锅里,让它们发芽,好做蕃薯的催化酶。等到谷子或麦子芽长起来到一寸多高的时候,就可以开始熬糖了。
熬糖前,父亲会先准备很多干的湿的柴木。这很重要,往往是两三口锅同时开火,而且要把几锅的水全蒸馏出去,没有大量柴木是做不到的。母亲会洗上几大筐蕃薯。这也得下功夫。我和弟妹们会帮着洗。不仅要洗得干干净净,而且母亲还会细心地用刀去除腐烂的部分。再就得用大菜刀剁碎这些洗好蕃薯,往往一剁就是两三大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