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花
(文)禹艳芬
山茶花,别称曼佗罗树、薮春、山椿、耐冬、山茶。山茶花花姿丰盈,端庄高雅,是我国传统十大名花之一。有人喜欢洁净高雅的玉兰花,有人喜欢富丽华贵的牡丹花……可是,我却喜欢平平凡凡的山茶花。
春天里,我总是回忆起儿童时代对山茶花的期待和渴望。那时家境贫寒,家里没钱买柴,母亲就经常上山砍柴,她总是半夜就从家里出发,用她那孱弱的身躯到深山里把柴砍好捆好便挑回家。于是蜿蜒的山道上就多了一个瘦小的妇女担柴的身影。一到春天我便嘱咐母亲给我采山茶花。我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守在家门口等我的山茶花。常常是母亲还没有登上生长山茶花的山,我就等得溜口水……只要母亲的身影一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就一阵欢呼,便飞奔而至,迫不及待地从母亲的柴担上取下使我陶醉的山茶花。
记忆中从高山上采回来的山茶花,到我手里时可能还做着自己的美梦呢!它娇艳欲滴,晶莹的露珠在花瓣上滚动着,一直滚进了我的心里。山茶花告诉我山涧婉转动听的鸟鸣,山脊有呼啸的狂风,山尖有红彤彤的日出……
母亲回到家,放下肩上的担子来不及喝口水,就又忙着烧火做饭。早饭后,母亲还会去附近的山上砍一挑细柴,不过那时我是没有期待和渴望了,因为去得不太远不会有山茶花。
山茶花总是生长在高山深谷里,不问世俗,默默绽放。我亲爱的母亲一如深山里的山茶花,一直为我们姐弟操劳,自己节衣缩食也要让我们姐弟吃饱穿暖。
母亲啊,女儿何时才能抚平你额上的皱纹,你的皱纹深深地印在女儿的心里,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儿时的我竟不曾在你砍柴回来时给你端上一碗水,在你忙碌一天后给你洗一次脚。
母亲,你知道吗?女儿好想在你的怀里好好痛哭一场,忏悔女儿儿时只知索取不求回报的太贪心。现在女儿长大了,也做了母亲,仍然喜爱山茶花,更喜爱像山茶花一样的你。女儿好想像你一样,做一个令女儿敬仰和骄傲的母亲!
母亲,你是一株我心中花姿丰盈,端庄高雅的平凡而伟大的山茶花!我一生一世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