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我妈

*        看到一篇《想母亲》,我泪流满面,好在,我的母亲——我妈,还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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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小生活在“一头沉”的家庭,总是跟到后面看她一个人劳碌的身影,繁重的家务逼得我妈走路都是带风的,她个子不高,可走起路来,我们总是在后面小跑着才能勉强追上。我妈的快在村里是出了名的,茶饭快,针线快,做地里活更快,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手。

          我妈勤快、干净。年年正月初十一过,别人家年还么过完,她就扛起锄上地了,别人笑她,她总说:“年好过,日子难过。”我屋的地被她打理的样样行行,在那并不富裕的岁月里,桌子上总能端上她种的应季蔬菜。那时候我爸微薄的工资根本难以维持一家四口的家用,我妈便看牛喂猪,一老笼一老笼的弄草,一扎到地里就出不来,笼里的草总是压的实实的,满满的,勉强从笼襻硬塞进去一只胳膊,才艰难的直起身子,露出满意的神色,想起回家。暮色中,看她半蹲下身子,使劲全身力气,硬提起草笼,一路斜扭着身子艰难的迈着步子,仿佛那个大老笼一不小心就会把她瘦小的身子压垮,这时,我心疼的总想帮忙托一下,却跟不上母亲的步伐。印象中,等她回家抽出胳膊时经常勒的多深的红棱棱……一有闲暇,她就要收拾屋里,里里外外扫的一尘不染,抹布洗的净净的,用白灰和水抹抹炕头,黄土抹墙角,门槛跟前的地面,再给地上把水洒的花花的,这时候空气里都是好闻的泥土的气息,小小的窑洞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清新无比,我姐弟两个谁也不敢在她的这片“领地”造次。冬天的晚上,寒风将窗户纸吹的哧哧响,母亲的窑洞里却暖乎乎的,躺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盖着棉嘟嘟的花被,挨着我妈的身子,嗅着她的味道,听着她纳鞋底的“哧啦哧啦”声,不知不觉就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母亲能干,会过日子。收麦天,经常还在睡梦中就听见呼呼的风箱声,我妈四五点就起来把一天的饭做好,好让干活回来一家人就能吃上饭,既不耽搁时间,又不让大家饿肚子。屋里有啥紧事需要用钱的时候,父亲常常一筹莫展,我妈总能像变戏法一样拿出钱,从不打住事,原来她总在手头宽裕的时候拿出一部分“藏起来”,关键时候救急。现在看来,这的确是一种了不起的理财。

          村里人叫我妈“二嫂”,因为我爸排行老二。村里有啥红白喜事,我爸从来都是礼房先生,我妈更厉害,主内的“大总管”,我常常自豪的是能早早吃上饸饹。热心好强的母亲总是给主家把事安排的井井有条,给人帮忙毫无保留,用她的话说:“事要过整齐。”每每过完事,总累的要睡几天。在这个不大的村子里,“二嫂”母亲不知道送走了多少女子,迎来了多少新媳妇!

      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依旧是我妈当年轻、活泼、欢快的容颜……

          后来,我们长大了,毕业上班了,我妈也上了年龄,父亲也快退休,正是享福的年纪,谁知忠厚的老父亲有病了,不幸的是父亲,累的却是母亲。这几年来往返医院,硬把母亲逼得从开始的都不会坐电梯,来医院摸不着东南西北,到后来轻车熟路。也迫使她离开了热爱的土地,过起了“城里人”的生活,全心全意照顾父亲,都成了一个养生专家,研究食谱,和父亲一起锻炼,寸步不离,有这样细心贴心的老伴,我爸又是幸福的。我妈常说:“你们照顾我不放心,有我管你爸,你姊妹两个就都能安心上班,好好过你日子。”母亲最有成就的事就是:“看我把你爸管的好不!”即使再苦再累,担惊受怕都常常一个人默默的承受,怕拖累儿女。乐观的她还常常给我们宽心,常发感叹,他这一辈子最高兴的就是儿女、女婿媳妇都乖,不淘气,不操心。知道她时常腿疼,膀子疼,我,心疼——我妈这些年不容易! 

        今天是母亲节,我却因为给我的孩子开家长会,不能去看望她,刚刚打了一个电话,母亲很开心,告诉我,弟弟弟媳带他们出去转了转;告诉我,我爸身体好着里;告诉我,孙女很听话,啥都好着里……我对妈说:“妈,我给你写了一篇作文。”我妈高兴很,说让我爸念给她听,语气里竟是那样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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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妈,我已长大,你们还未老!这是我的幸福!岁月虽无情,但,有爸有妈,我便永远是个孩子!你们陪我长大,以后,让我陪你们慢慢变老,愿你们二老永远健康开心!

                                            写于2018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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