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聊天,是云南旅行非常独特且休闲的方式。丽江的每一家客栈基本上都会设置茶室或茶厅,也会在房间放置茶包和茶具。会品茶、泡茶,聊天、侃大山,是客栈老板都会的基本技能。在云南待久了的外地人,没有一个是不会喝茶的。来云南旅行的游客,也会开始习惯喝茶。在来丽江之前,我是不喝茶的。
客栈的入口大堂,摆放有一张大大的实木茶海,茶具俱全。一面茶墙各式茶叶尽有。游客到达后,便可以坐下喝杯茶,休息会。出去时,也可坐下来喝杯茶,寒暄几句。特别是,每天晚上,游客们逛完回来,总会坐在一起,喝杯茶,五湖四海的聚在一起随意聊。听客栈老板谈丽江的故事,聊自己的故事,听游客聊各种所见所闻,就像远道而来的朋友聚在一起随意,随兴。听店长讲,冬季天冷,大家出来的少。夏天夜晚晚风吹进来十分舒爽,大家都喜欢出来围聚在一起,山南海北的狂聊。有些人会唱歌或弹吉他的,就会载歌载舞起来。他说,那才是最有意思的。而且,过去的丽江才是真文艺。
喝喝茶,聊聊天,畅谈酣畅,倒头便睡。在丽江,是旅行中不可或缺的体验,也会成为游客的一段美好记忆。作为客栈的人,会泡茶是不可或缺的。
龙哥让我学泡茶。从普洱茶的生普、熟普,不同年份的,到绿茶、红茶、白茶等,进行初步的认识。不会喝茶的大抵比较喜欢小青柑,清香明显,味道清晰。但在云南,没有人不会喝普洱。普洱茶,主产于云南地区,有生普和熟普。龙哥随即拿出两饼茶给我看。茶叶底为棕绿色的是生普,是云南大叶种晒青毛茶原料直接贮放或蒸压而成的,茶汤金黄透亮,味道较为苦涩霸气。熟普则经过了渥堆发酵,茶叶底呈褐红色,汤色红浓明亮,口感甘甜、醇厚,较为温和。因制作过程不同,生普和熟普的功效也不相同。
用茶针取一茶匙茶叶,放入茶碗,用开水冲泡。第一泡用来温热茶杯、茶盅。第二泡开始喝。根据茶叶的散开度、泡数等来掌握每一泡的时间。龙哥教了我泡茶的基本流程和方法。至于茶的味道,那就要看经验和悟性。泡的时间长了,茶味太浓;泡的时间太短,香气又没有出来。还有品茶,那完全看自己的感觉。
在丽江,喝茶与日常喝白开水一样必需。不是爱茶之人,日常喝茶也没有特别讲究。没啥事的时候我便坐在大堂泡茶,没人喝便自己喝,游客过来便泡给他们喝。慢慢的,泡茶的样子开始娴熟起来,也开始喜欢并习惯上喝茶。每天喝,每天喝,也渐渐对口感有了感觉和认知,久而久之,也能喝出几样茶。以前看茶经,里面描写茶什么味道,什么颜色等,写的很好,但终究只是纸上谈兵,不解其味。学茶,还得自己去喝。喝一口,你便知道什么是茶;泡一回,你才知道如何泡茶。去做,便是悟。
后来,龙哥带我去茶商行去喝茶,听商行老板讲茶。老板泡茶的手法娴熟,一边泡茶一边给我们讲了很多关于茶的知识和文化,这些都让我受益匪浅,对茶有了更多的了解和喜欢。我颇为感慨,茶文化博大且精深,过去人们喝茶、泡茶、品茶都十分讲究,但是现在多数人都不那么讲究了。老板说,落在日常生活中,平常人家里,喝茶也还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广州人喝功夫茶,一杯一杯的泡,一件事一件事的聊,茶喝饱了,生意也谈的差不多了,尽显各自功夫;北方人不如南方人婉转,喝茶也尽显骨子里的直爽,玻璃杯中倒些许茶叶,开水冲泡,喝茶如牛饮。藏区人喝黑砖茶,与酥油、牛奶混合,变成酥油茶、奶茶,冲好一大锅,直接喝;西方人则不喝茶,喜欢喝咖啡。想来也是,喝茶也是一件生活事,落到生活中终究一件平常事。各地生活方式不同,喝茶方式也不尽相同。喝茶讲究不讲究,也就不能一概而论。
老板还说,喝茶其实是一件极其个人的事情。同样的茶,不同的人来泡,泡出不同的味道。同样味道的茶,不同的人来喝,也能喝出不同的味道。同样味道的茶,不同人生阶段来喝,也不尽相同。这就是茶,随心境而转。会喝茶的人,喝的是一份心境,喝的是人生。传统文人说茶最接近禅,禅茶一味,茶道,问茶,皆意如此。学习喝茶,需要自己慢慢去品。
《日日是好日:茶道带来的十五种幸福》这本书的作者森下典子的茶道老师也曾这样教导她:“马上做,不要思考。手自然知道,听手的感觉行事”。后来作者本人亲身体会到那句话的含义,她说:“即使是中规中矩的动作、单纯的敬礼,自然表达的动作展现出人体内的‘气’,身体的语言是无可比拟的。”
回来后,我把学习喝茶的“学习”两字抹掉,只剩“喝茶”。在丽江的院子里,我时常备好茶席,等你来喝茶,喝此刻高原雪山的阳光明媚,喝此刻我对你的心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