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在熟悉的茶馆等到了柳的到来。她白净纤细的手指不疾不徐地将乌黑柔软的长发撩到耳后，眼眸低垂，睫毛不似欧美人的惊艳的浓黑卷翘、根根分明，而是细长且密，像一片雾，又像山水写意，美得朦胧，仿佛触手可得，但又遥不可及。
涵又是只敢远观。柳周围没了男人，他心里一种失而复得的快意油然而生，全然不细做它想，早已说服自己她必定重回单身。
柳读着不知读了多少遍的《春秋》，泛黄的书页显得别有韵味。
“姑娘。”
柳略抬头望了他一眼。
“见姑娘品味不俗，特来请教茶饮事宜。”
柳淡淡一笑：“我哪里懂茶。”
“姑娘光顾多年，这样是谦虚了。”
柳微笑点头。
“姑娘读的可是《春秋》？”
柳不作答。
“姑娘为何读《春秋》？”
柳恍若未闻。
涵悻悻而去。
柳暼了一眼涵离去的背影，暗笑。
凛初次见到柳时，她立在江边，吹着风，他在稍远处，正被推杯换盏的众人拥簇。
凛遥观，她身后，三四个衣着不落俗套的女人围一藤桌坐，不知在聊些什么，有说有笑，大抵是姐妹间的小聚。
应酬结束后，凛走近小女子们的集会，略看几眼，发现其中一个姑娘他恰巧见过一面。
“Hey！Lisa，好久不见。伯父伯母近来可好？”
“你是，那个，凛哥哥？”
“哇，难得你还记得我。”
Lisa起身向众姐妹介绍凛，青年才俊、事业有成。
“Linda, Emma, Jessica.”
“那位是？”
“她叫柳。看似温和，实则倔牛，什么英文名也不要。”
“哈哈。”凛笑得爽朗，“你的朋友们真有意思，还个个都是美女。我一来就不想走了。下次聚会可以叫上我吗？”对着Lisa打wink。
“我说了不算，你问她们。”
“我们这个聚会只有闺蜜才能参加呢。”
“是啊，传统惯例。”
“姑娘们以后的聚会费用由我凛某人承担，就当卖我个面子了，行不行？”
“谁缺这点钱啊？不行不行。”
“那我也不好勉强。下周凛某朋友举办了个聚会，都是些文学爱好者，不乏文坛大家，不知诸位可否赏光？”
“说了半天，原来是来拉人的。也好，吓得我以为今后的聚会还总得多个男的，想想都浑身别扭。”
“Jessica，你瞧你这话说的，人家凛哥风流倜傥的，跟你待一块你还亏了不成？”
“也就你Linda一个见色眼开。”
“凛哥你别介意，Jessica只是没挨过打，所以心直口快的，你也知道，这样的人最没坏心了。”
凛了然一笑。
“大家？”
凛不动声色。柳发声了。
“柳，你也感兴趣啊？”
“一起来啊，我们也别辜负了凛哥哥的一片好意。”
“是啊是啊，你好像从来都没去过什么大型party呢。这次我们都陪着你，你也不用怕生了。”
“嗯…也好。”
柳觉察到了什么，望进凛的眼睛，凛收了目光里的侵略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