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家

年的味道

        因为疫情,老公今年不回婆家过年,我们留在娘家的城市过年。我便也有了机会在娘家过年,这也是我婚后12年,第一次计划在“初二姑娘回娘家的日子”回娘家。心情还是蛮激动的。

        年的日子就在眼前,大家都忙着送礼回娘家,老公昨日提出我们也赶紧送去吧。于是昨天我们一家四口便回家了。回家的心情总是愉快而又急切,早晨大儿子饭前就赶紧把当天作业完成了,小儿子也穿衣不磨蹭了。丢下饭碗,我去给狗子洗个澡走亲戚,嘱咐老公赶紧把碗筷收拾了。

        半小时后我和小儿子把狗子洗好澡。出来一看桌上还有一堆碗,厨房里的油烟机呜呜的吹着,原来老公在享受他的烟草味儿,这让着急回娘家的我,心里很不痛快。于是张口说他两句,结果我说一句,他怼一句,瞬间心情很不美丽。孩子们也不再那么愉快了。意识到这些我,赶紧收拾心情,闭口不言。

        不多会儿我们出发了,路上大儿子要约他大姨家哥哥一起玩,小儿子要约他二姨家哥哥一起玩。大姨哥约到了,二姨哥没约到,改约小姨姐姐,最后改到县城,不仅约到姨哥姨姐还把大姨和小表弟也给带上了,这样八人一狗挤在五人座的小车里欢歌笑语一路奔向外婆家。

        午后一点才赶到爸妈家。一开门,妈妈就一脸笑容迎了出来,我们鱼贯而入。此刻爸爸在客厅安装电视,老公见状急忙走上前帮忙。厨房里一阵诱人的香味飘了出来,伸头一看,大姐夫做炒菜,姐夫的手艺一向没的说——大厨的水平。孩子们闻着这香味一个个跑向锅台,小手也顾不上洗了,你一块我一块捏了起来。哈哈……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姐妹们冲向妈妈端上桌饭菜的画面。姐夫笑眯眯地呵斥孩子们洗手……洗手了再吃。

        饭菜上桌,围着大圆桌一圈坐上了十一人,透过饭菜飘起的热气看到了坐在对面的小侄女,正认真的看着我,这才突然想到小家伙刚刚拉着我说一定要坐我边上。此刻赶紧给孩子盛饭端水来答谢孩子对我的欢喜。三个酒杯分别端正的摆在爸爸、姐夫、我老公面前。因为姐夫饭后要开车,他的酒杯里没有水,老公就开心地陪着我爸喝了起来。笑容让爸爸脸上皱纹似乎又加深几道,他非常愉快的和我们聊着,至于聊什么不记得了,但是他愉快的嘴角一直没有停下来。直到姐姐姐夫带着侄儿侄女小外甥离开,爸爸仍然酒兴正浓,他笑着唤我老公:来,我们继续。就这样他们又喝了一个小时,虽然酒喝的不是很多,我还在边上拦着,但是爸爸快乐的心情停不下来,一直让我老公给他斟酒,总说难得的,平时也没有很多这样的机会。

        听了爸爸这话,我竟是格外心疼。做儿女的我们,平时忙于生计很少能回到他身边,多些陪伴。转念一想,近七十岁的爸爸还在全年无休的劳作着,心里更是五味杂成。于是和他聊起了最近在看的《瓦尔登湖》简单生活理念,但是我终究没有办法说服疼爱体贴关心我们的父亲。他不愿意给我们增加负担。他总说你们姊妹年龄差距小,又都不是高收入群里,每个人既有房贷又得养孩子,生活不容易,我还能动,挣点生活费,你们压力也小点。

        饭后,帮着妈妈收拾了碗筷,准备去给他们买点酒过年。这时爸说他待会就带着妈妈回班上了,还有活等着呢。我于是出门准备告诉车里的老公买酒的事,然而到楼下,风呼呼地吹了起来,温度比上午降了很多,裹紧大衣,心头立刻想到待会要骑电瓶车的爸爸只是穿了件大衣,又赶紧跑上楼提醒他穿件棉袄。可能年纪大了,都很固执,总说不冷,平时都这么穿,没办法,我直接跑到屋里拿件棉袄送给妈妈,回头让爸爸路上穿上,备着无妨。

        再次回到车里,到街上买了些东西放进后备箱,打开后备箱,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车里多了妈妈做的豆腐,红豆馒头,油炸的小圆子,压榨的菜籽油,罐满整瓶的小红豆,还有一塑料袋的小青菜。心头一热,爸妈的爱没有因为姊妹多而少给我们一分。

          今天的晚饭是昨日妈妈做的馒头,小圆子,豆腐,红豆泥。全都是童年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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