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电影《摆渡人》里的,有的遇见,注定只是为了把心里那个人送往河的对岸,仅此而已。
她刚认识他的时候,有事没事天天粘着他聊天,他木讷又不懂拒绝——不过正好,她夸他是“百科全书”,就没有他不懂的东西,他说他不擅交际,其实了解的那些东西根本没有几个朋友感兴趣,难得有人喜欢听他瞎白和的……
一两个月以后,她说想来他的城市见他,让他惊喜又有点忐忑的,但他约定好,一南一北太远,必须为她买飞机票——因为她还在上学,这才妥当。她拗不过,只得答应。平时他总觉得她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到飞机起飞前一天,她才告诉他,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以前总答应自己要起飞,可始终没有勇气自己一个人出走……他告诉她不要担心,给她安排好了时间,解释好流程。
第二天的早飞机,他早早地醒了,一直在看她发来的消息,一会地铁挤不上,一会哪里又堵了,到机场时间紧还那么多人排队办登机……他一直安慰她不急,哪里换打车,时间不够直接插队跟服务台说明……那是南方小城的夏天,天气特别好,他接到机,伞了水了吃的了备了一背包,他说怕她饿,她笑他怎么那么可爱……
他很暖心,四天假期的吃住玩早安排好了,但只呆了一天,她接二连三接到电话,最后忧心地说她有急事必须要走。他很难过,但没多问,默默地帮她定了第二天机票,说没事,凌晨五点起来送她去坐早班车……在车站,她紧紧拥抱了他,说她一定还会再来看他的。
她发来消息:其实我是个特别绝望的人,在机场看着那么长的队只有50分钟时间,我以为完了……我迷恋你的阳光,真的迷恋……前男友家里出事了,我必须要去一趟,对不起……他黯然失落地回复:没关系的。
过了两天,接到她电话,她说:我们在一起吧,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好。后来他到了新的城市换了工作,他是甜蜜的,他期许着下一次的见面。只是她,反而不开心,有一天电话里,她终于说:要不不要在一起了,前男友总是来缠,太分裂了,就这样吧……他沿着街道一条一条地走,眼泪从没断过,走到筋疲力尽才回了住的地方。他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他哭她也哭……
她说太心疼他的认真劲了,最后还是答应跟他在一起。他知道,她口中的前男友跟她在一个城市,但他相信她说的一切。他只盼着她早点毕业,然后一起换到喜欢的城市安定下来。
日子静静地像流水,聚少离多的恋爱,他们至少幸福着很长一段时间,久了以后他偶尔怅然,总感觉在她的生活里找不到他的位置,他想许她一个未来,可她总是避开来,他跟她争论到生气,她也从来不生气,她说是他想太多了,她说得最多的是:我舍不得挂断电话,我害怕明天你就不在了,你总是让人太心疼……他骂她傻子,怎么可能丢。
她毕业的前夕,也正是他事业的关键期,他忙得不可开交,她空的时候到他的城市看他,偶尔她还会提起前男友的一些事,他没在意,直到一次来看他时,他撞见了她在接电话,看到他就慌忙挂断,他第一直觉有事,问是不是那个他,她知道藏不过,说了是,他第一次发那么大火,跟她吵架,她默然收东西就要出门,他很生气,但大半夜的还是拦了不让她走……
后来他们还是合好了,他选择了原谅。她说她毕业以后就来他的城市找他,他很开心,最后一次她来看完他,回去以后却告诉他,以后不要再联系了,她要去过属于她的生活了……他的世界全然崩塌,他发了疯打电话给她:我订票过来,马上过来,这不是真的……她却平静告诉他:不要闹了,你在我这里胡闹的资本已经没有了,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值得你这样……他说不管,一定要去,她只是告诉他:来了我也不会见,我从学校搬走了,换了新住址……他已经去我家里定了亲,我选择不了我自己的生活的,一辈子也就一个你进了我的心,足够了!
他想起了她曾经说过的话:遇见你,我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运气,再没了,我内心那么绝望地黑暗里,是你让我看到了光,知道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