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回来,路总是很长很长,一级一级数之不尽,直到永远。
这是发生在9年前的故事,这是一段让人刻骨铭心的记忆,孟婆汤的故事起源于千年前的传说,却为何在今天突然重现,是基于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一切的一切只在瞬间,只是瞬间,也只会是瞬间。
这是少年的表述,这是童稚的表现,没有浮华的辞藻,只有害羞的语言。 我们不要把它当作文学作品来去赏析,而是用一种教诲的心态,去聆听少年的心声。
最最真实的言语,最最直白的言论,没有诙谐,只有淡淡的的,让人微笑的流露。 它是少年的潜台词,它是生活化的文字。 简单,简简单单。 而已。
传说中有一种汤,喝了就会忘了所有的怨恨,忘了所有的不平,也忘了所有的好,所有的爱。 在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有了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那一瞬间……
一
飞机缓缓地从机场起飞了,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是欢喜,还是忧愁,今后的日子应该怎样去面对,面对着她,究竟心在何处,是在我的心里,还是随飞机而去。
二
是一个偶然的机遇让我遇见了蕾,在校园的一个角落里,她正在读一本外国名著,刹那间的感觉好像我们是那样的熟悉。
其实我们常常地对一个陌生的人,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会突然地生出恍恍惚惚的感觉,分明是初见,却有着熟悉的认同,似曾相识,却又无从回忆,呆呆地可笑地站在那里努力思想,最终依然恍恍惚惚,不明白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还是自己的头脑有问题,不是不知道,我们只是说不清楚,虽然用逻辑和想象都可以断定,过往的日子里两个人确实没有相遇的理由与可能,但是,我们的内心却那么肯定地记起了这一张熟悉的脸。如果梦是醒着的延伸,那么今生的我们是否真的可以追忆到自己的前世,如同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孔,如同一种说不出理由的欢喜,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很多我们习以为常的风俗习惯,很多我们不曾注意的生活细节,其实不是后天的习得,而是前世的印记。我在那里见过你?我们曾经怎样地生活?
一连串的理论在我脑中飞速地闪过,面前这个人,是我心中一颤,永远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一颤,对于她,陌生而又熟悉,又使我是那样地亲切与欢喜,只是一眼对视的瞬间,就变成我心中永远也抹不去的印记。 以后的日子经常能看到她,但我们从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我们正在等待着下一个机遇的出现。
三
这天从她班走过的时候,发现她的座位空着,听她的同学说,她生病了。放学后骑车来到她家。站在门口,手抬起又放下,反复的动作重复了好多遍,终于鼓足勇气,抬起手落在了门上。屋里一声很微弱的声音“谁呀。”“是我。”“你是谁呀?”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我的名字,站在那里呆呆地愣了一下。门缓缓地开了,她的头发披着,虽然生着病,但眼睛依然有神。“噢,是你啊。”我的心咚咚直跳,心里欢喜万分。“你好…其实我们认识的…我是你们对面班的…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她把我让进了屋,给我倒了杯水说,“谢谢你,我好了,明天就去上课。”她的话朴实自然,话语平平,但不失亲和力,看着眼前的她,我的心里再次闪过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的一颦一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看起来是那样的熟悉,我们前世真的在一起生活过吗?
一次又一次的机遇让我们的距离拉近了,前世的感觉一直围绕着我,也围绕着我的心和我的思想。时间慢慢地跑去了一分一秒,一点一滴。而在此期间,我们只是朋友,而我心中的孟婆汤的故事始终没有讲给她听,但有一点我是知道的,就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已经喜欢上她了,我无法抗拒我心中的力量,也无法抗拒前世的这份思想,但又听说她有男朋友,远在国外,却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的心里很矛盾,这矛盾的思想伴着我度过了第一个春夏秋冬。
清晨的空气让外出散步的人感到是那样的舒适,早晨的阳光温和却不刺眼,骑着心爱的自行车飞快地在上学的路上。是她!她就在我的前面。我骑上去打个招呼,她很有礼貌的回应了一声。一路上我们的话并不多,时间仿佛很慢很慢,路仿佛很长很长。
一年多来我们之间依旧是一个不熟悉的朋友,但这种朋友的压力使我喘不上气。不管了,做自己想做的的事吧。我决定鼓足勇气,给她讲述我心中的孟婆汤,和我心中始终没有对她说出的话语 。
四
我们坐在肯德基的一个角落里,我给她讲述了我心中的话语,以及孟婆汤的故事。但她的一句话使我心中一惊。“我也有过孟婆汤的感觉。”但下面的话使我只能静静地听。她说的孟婆汤不是我,是她远在国外的男友风,她没有回答我的话,我也了解她的想法,但不知风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说是男友,其实蕾说他们根本没有在一起过,蕾又说,风再回来她一定不会错过,但风已经移民到国外了。最后我说我会等她,不管多少年我都会,她依然没有说话。
五
在等待的日子里,我的心里依然害怕,害怕风会把蕾带走,害怕着所有有关风的消息。但风始终没有音讯。
“现实中,有一种缘分,看不到但能感觉到,爱本身就是奉献与付出,真正的‘爱’可以升华到能够让你默默地站在一旁为你所爱的人祈祷祝福,祝福她能够得到她自己的那一份幸福,爱有时候是一种保留。”这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一句话,这段话曾经影响了我一段时间,可我想,面对着自己的所爱,却要把爱永远地保留下去,我心痛欲绝,这不是我要的生活。等她,依然等。
等待的时间,我们之间依然没有太多的话语,依然没有欢笑,她在等风,而我在等她。有时我总在想,如果没有风,我们之间会是怎样,是否我们会继续着前世在一起的生活,是否我们现在会手牵手在逛着街,说着甜言蜜语。风的存在,使我不得不排在她心之外。也许我永远也比不上风对她的巨大影响,但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对她的心超越风,一点一点滴去慢慢融化她心中的风,慢慢地融化,融化。好难啊,爱一个人难,忘记一个人更难,忘记爱过的一个人更是难上加难。爱是伟大的,而爱对我来说又是可怕的,但我逃离不了,逃离不了她,逃离不了前世的印记,好似深深的苦恼笼罩,令人窒息。
其实我知道即使风回来也不会带她走,她也应该知道,但她依然想等风回来,等他亲口对自己说出这句话。蕾心中的孟婆汤的力量是强烈的,她对风的依恋是强烈的。而她怎能知道我心中的感觉呢?又怎能知道我心中的孟婆汤呢?也许只有经历了风雪才会明白,这爱中温暖的色彩。
有时候我也在想,一个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也许他的力量小得连一粒沙都举不起来,也许他力量大得会轻易地排山倒海。而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力量呢?就像风和蕾,就像蕾和我。究竟我们之间谁的力量最大呢?那就是爱。爱的力量可以超越一切,超越所有的所有,是谁也无法抗拒的力量,无法阻碍的力量。这力量的能够成为永不熄灭的火山,永不干涸的大海。
六
如果时间可以忘记一个人的话,风不知被遗忘多少次了,等待的日子也随之慢慢过去了,四年了,四年过去了,风在哪里,风没有音讯。你是否知道蕾在等你。你是风,你也像风,你飘忽不定,现在你正飘向何处呢。
四年中,孟婆汤的感觉多次在我的头脑中闪现。一天夜间,我突然坐起来,但我知道这不是在梦境,而是现实。头脑中又一次闪现了孟婆汤的故事,是我和蕾,我感觉到了蕾,感觉到了她就是我前世的妻子,是真的,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是现实。前世的感觉没有错。我把心静了静,躺下来想着刚刚这段让人无法琢磨的瞬间,我想我是不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这一“病”就是四年之久。但前世的感觉没有错,前世我们究竟怎样地生活。
我在想,也许当初在投胎之前的那碗孟婆汤我没有喝完,这才留下了今生这一系列的印记,这才让我遇见了他,产生了一生也无法忘记的一瞬间的感觉,只是一眼的对视,却能够成为一生的印痕,无法抵挡,也无法抗拒。
七
其实我也希望风能够早些回来,这样我才能和蕾早些在一起,风就像一个无形的屏障阻挡着我和蕾的距离,而蕾的痴心有时候我也是爱恨交杂,但我也在想,如果我真的与蕾在一起的话,蕾的心究竟在哪里,我的心真的能使她忘却风吗。也许我真的能做到,也许我永远也不能,那么和她的这一生值得吗。又一种思想在我心中产生,爱是无罪的,我的爱也是无罪的,它不可以换来这样一个结果,是继续还是放弃,但我不敢想,因为我知道,无论怎样我都要和蕾在一起,也许我的痴心早已胜过了她对风的心,也许不是。
矛盾、彷徨、失落交错, 复杂、紧张、忧郁感伤。时间是否能改变一切,改变一个人,改变一个人的心。风带走了蕾的心,而蕾又带走了我的心,我现在只是一个无心的人,我又能怎样呢。为什么我会遇见她,如果我不到这所学校读书,也许就不会遇见蕾,就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纠缠着我,纠缠着我的心,我的思想,甚至我的灵魂。但矛盾中又不免欢喜,遇见蕾是我梦中才能遇见的愿望,我心中最完美的人,现实中原来也有,我真的遇见了,我是幸运的,而有些人一生也无法遇见,他们只能闭上眼才能感觉到,而我的梦境就在现实中,就在我的身边。
八
四年的时间是可以淡忘一个人的。蕾曾经试着和风联系过,但风始终没有答复,我想风早已忘记了这个曾经深爱着他的蕾,如今苦苦等待着他的蕾,而蕾也应该明白其中的一切,但她依旧在等待着风的回来。
蕾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总在幻想着风回来时的情景,而我也爱幻想,幻想着与蕾的生活。也许每个人都爱幻想,但当幻想醒来后,我发现现实还是现实,幻想只是幻想。 而现实的是,蕾依旧在等待着风,而现实的是,我依旧在等待着蕾。等待,此情可待。 蕾对风的感情也许我无法想象,无法想象她心中的一切,无法预感着将来所发生的一切,未来对我来说是渺茫还是希望,矛盾、彷徨、爱恨交杂,呐喊、无助、失落感伤,蕾的心也许同我一样,一样的失落,一样的感伤,一样的忧郁与彷徨。感伤的情怀,心灵的期待,一切都默默地为爱存在。
九
四年,五年…风回来了,蕾见到了风,蕾两眼含着泪水,说着哽咽的话语,风听得很清楚,蕾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而风却无动于衷,这让蕾的心冷却到了极限,苦苦的等待,换来的只是空空的等待,与等待一同度过的这漫长的日子,内心的失落,忧郁彷徨。空气的冰冷,天空的阴沉,好像都在预示着这一切是确实的存在,无法抗拒的存在,换来失落的等待,而风回来的时间不多,过些日子就要回去,也许我们只能面对着现实,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事情,也许就算蕾和风在一起也并不会幸福,也许爱根本不需要什么承诺,也许世间还有太多太多的故事需要我们去面对,去承受。
和蕾一起送走了风,蕾的眼里依然含着泪,今后的日子蕾会是怎样的呢。一个人的力量的确是大的,爱的力量是大的。
十
飞机缓缓地从机场起飞了,我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是欢喜,还是忧愁,今后的日子应该怎样去面对,面对着她,究竟心在何处,是在我的心里,还是随飞机而去。
习惯独自一人在日落的时候行走,在道旁停下来看淡色的花朵,玫瑰太甜美,百合又过于单纯,那都是太快会凋零的生命,如同爱情,刹那间幻灭如尘。 只买下蓝色的波斯菊,这是很好的花朵,习惯了开放时的平淡,习惯了开放后的等待。
和蕾在一起的日子看不出蕾的一丝欢喜,爱情在十字路口忧郁徘徊,脆弱的生命能否经历风雨的考验,时光的流逝能否流去过往的一切,一切的一切能否永不凋谢。
大山能移动,大海能干涸,人心难道就不能改变吗。我是如此的执著,不相信改变不了蕾的心,多年以来的心,一直默默地流浪存在,距离是美的吗,心是否会被距离拉断,拉断了一切的纠缠,一切的忧怨。
我相信爱的永恒,情的真挚,我相信冰山的融化,大海的凝结,我相信执著的心会改变一个所深爱的人,因为我们是那样熟悉。
十一
在梦中,我的身体轻飘,我看见了蕾,看见了她久违的微笑。她说一切已成为过去,我们将拥有崭新的生活。突然乌云遮住了月亮,黑暗中我看不见蕾,我拼命地喊着,而蕾却没有一丝回应。乌云过去了,蕾不见了,没有蕾的世界是悲凉的,没有她的城市便没有了生命。我飞过了山川海洋,飞过了蕾所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飞过了地图上数不清的边界,始终没有找到。我呐喊,我害怕,我紧张,我在惶恐中醒来,发现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身边。
东方的曙光透过了玻璃窗,是崭新的一天,我推开窗,呼吸着清晨第一口空气,蕾站在我身边感受这一切。我们不约地抬头望着天空,天空的另一边,有风的印记,但一切已成为过往,我们低下头,望着彼此相牵的手,眼中幸福的泪水,手握得更紧了。 我们继续着前世的生活,我们重复着前世的一切,那天我坐在沙发上正在读一本纪晓岚讲述的一个小故事《两世夫妻》。
十二
传说中有一种汤,喝了就会忘了所有的怨恨,忘了所有的不平,也忘了所有的好,所有的爱。我想也许忘掉爱的那一口我没有喝,这才有了我永远也无法忘记的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