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后,收拾好厨房,來到臥室。天逐漸轉熱,在先生的要求下,撤掉一床被褥,重新鋪好床單。動作間出了薄薄一層汗,于是坐在桌沿,稍事休息。
白天去了上海,行走大半日,很是疲憊,回家后小睡片刻,緩過了神,此刻精神很好。透過陽臺的玻璃門,可以看見盆盆的花草綠意蔥蔥,傍晚了,光綫趨向柔和,一切美得像幅畫。
先生靠坐在床邊的扶椅上,雙腳擱在床沿,愜意伸展的姿勢。便与他談論起今天的見聞:自然博物館外表不起眼,內里還是很大的;田子坊雖然有老上海的味道,但弄堂里太擁擠了,甚至比“軋神仙”還厲害;优步打車的确方便,関鍵比較便宜……
兩人低低的聲音,輕言慢語,説話間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下去。有風吹過,懸挂著的馬蹄金(一种垂吊植物)垂下長長的枝條,在風中搖曳。
話題慢慢展開,兩人討論起家中老人的身体健康。我説到:糖尿病人得病的最重要原因是性格,暴躁、控制欲強最易致病,要想改善病情,需要改變性格……先生回答:你知道這有多難,爸爸的性格也不是一日兩日形成的……
听先生説話,其中有一些無奈,有一些担心,甚至有一些气憤,而我能夠理解。他的声音还在耳边絮叨,我看著玻璃門外擺動的枝條,心变得很安静。家長里短醖釀成細細的絲綫,融化在風中。
歲月靜好,大体就是這樣的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