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真难洗,烦死人了”,“我来帮你洗吧”。室友刘丽,她是来自应城郎君的。“我来帮你洗吧?”来的第一天下午就在寝室发脾气,我去拿,她不好意思,我笑了笑。她洗得很慢,从来没有洗过的她,心中因为我的一句话,少了很多无奈。第一次出远门,第一次离开家,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想必大家都怕哭出来的声音让别人笑话。实话实说,我是哭了,想爸爸妈妈,想弟弟妹妹,更加想的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走吧,去打饭去!”王艳喊我一起去吃饭,九角钱一份,餐票,是生活委员换好了的,用皮筋把票扎在一起,一个周兑换一次。一天生活支出2.2元,有五角和两角的票。票面上有很多油,滑滑的有时候,两张会粘在一起,挪不开,我总会试着多挪几下,不能把好处给了食堂。不剩饭,是我家必须做到的,这是家风,是规矩。室友们肯定以为我每天都没有吃饱,不过,也没有什么,站在食堂长长的队伍里,眼瞅着师傅熟练的操作,会因为师傅为了平均而把勺子抖动一下,把原本已到我碗里的那一块肉掉进索大的菜盆而遗憾。今天的饭,碗里全是红菜苔,怎么也咬不烂的那种,怎么还有打屁虫的味道,我边吃边找,没有找到它的残骸,饭还是吃完了,味道让人恶心了一阵。几年后,去了广水师范,第一次吃香菜,难吃的要命,和打屁虫的味道也差不多,几度想起来,我曾经的饭里是香菜,让久违的恶心找到了合适的安慰。前不久,大儿子邀请我和他爸去吃火锅,我认真的品尝了香菜,吃起来很脆,先臭后香的感觉,真好!汉川师范食堂里的那碗饭里,细细回味,不是香菜,是藏在衣服上的打屁虫,老公担心我怕虫子,拿他的拖鞋,拍死了这个体态像圣斗士的黑侠客,不料,拼死要一博的它,释放出全部的体气,好臭啊!对了,就是这个味道。他们的区别是动物和植物的区别,是体液和汁液的区别。不过,已经不恶心了,变成了一次对生物界的真实体验。
上微机课了,几天前,学校大门口开进来一个大货车,好多大纸箱,同学们欣喜若狂,大声吆喝:“有电脑了,有电脑了”走进机房,穿上鞋套,老师安排我们练指法,打字母,金山打字,记得汪芳是培训过的,她教我们五笔拆字,我认真练习,速度快得很,许多同学都在认真学习,突然听见一个人大声用手掌拍打着键盘,我瞧了瞧,心想干嘛呢?老师不在,他在那干什么,不认识他,叫什么名字当然不知道了。几年后,这个人变成了我的老公......
三年级了,要实习了。我们约好了去马鞍喻家集,就是老师范学校去玩。谢国兴、邹德峰、付志斌 、陆成松、欧阳昌文和我,去马鞍嘛,我带路,找小舅妈帮忙买了一只鸡,花了24元,到大姨妈家去清理的。在黄龙湖畔烧的,味道还真的很不错,晚上回到家,快到九点,他们我就不知道了……一路上,他们故意吓唬李锐林,他只把我送到了何湾的。我一个人回家了。吃了爸爸炒的一大碗鸭蛋饭,爸爸说是真的饿了。
他过生日,在付志斌河边那个房子里。我们去买菜,快到九点了,帮忙的人一个都没有看到,我只有一个人去摘菜,切菜,洗米,做饭。第一次用煤气灶,用打火机点燃的那种,想想我的胆子真的很大,烧鱼块,第一次,炒清菜,在家里还做过,切肉丝,晚上还煮宵夜,他们到饭点就回来了,我问,他们都去干嘛呢?李锐林说:“他们去谈恋爱了”。我的心一颤,为自己的无知而感到渺小,为自己的单纯而感到欣慰,也有几分自卑。心中的另一个我,又马上告诉我,我是带着使命来到人间,我要为父母分忧的,不能虚度光阴,因为我没有任性的资本。一个忙碌且带着繁杂心绪的周末,最后才知道大家的主题是为李锐林过二十岁生日。我和章俊,肖艳分三个人对李锐林的心想事成的祝福语,还有我们的签名,最近留在了我家最秘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