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堤上,原以为需要动手劈下来的墩头芽儿,被邻村羊倌放羊给啃光了,伐树后的杂草丛生也没有出现(都被枯枝烂叶给捂住了)。哈哈哈,看来这次不用灭荒了。
记得十多年前,头年栽的树由于树苗子有黑斑病,以及没靠上去管理,杂草丛生,蒿子茅草屎壳郎秧蓬子菜都把小树苗子遮住了,结果荒草半人高,把栽的小树都捂死了。
“栽上树,就要铺下身子靠在河堤上,灭荒松土后,看住放羊的,别让羊给啃了树皮,管理两年就行啦。它会默默滴给恁长钱,七八年就能伐一次,拿个囫囵钱!”平舅嘱咐我。
“栽树后,有空就骑自行车到河堤去,贴着一边,拿小镢头挖草灭荒,开出一块来,马上点上豆子,嘿嘿嘿,到秋后会有意外收获!”同哥如是说。“有空就去,一是灭荒,二是看着放羊滴,刚栽的小树不看着点,容易被羊啃皮,有时候甚至被羊骑上去,把树折断!”
于是跟同哥学着,每天起来便骑自行车到河堤上,开始灭荒,用小镢刨根问底,向河堤树下的茅草野菜宣战。有空就去,能刨多少算多少,采取类似于蚕食战术。嘿嘿嘿,功夫不负有心人,开出一块来马上点种豆子,一是为了避免杂草丛生,二是为了防止放羊人从树下经过时羊啃树。
一来二去的和几个放羊人都混熟了,胖胖的老高,在外混了二十多年,邮电局,农技站,水利站,粮管所都待过。可惜“这山看着那山高”,人又能说会道,频繁跳槽换工作,到最后哪里也没靠住。看看上年纪了只好回到家里,买了十多只山羊早晚放着,勉强解决温饱。而与他一块出去的老葛,人家在水利站干着,直到退休没挪窝,现在拿着几千块钱的退休金,日子过的挺滋润。用老葛的话说就是,“人家老高有本事能说会啦,哪个单位好往哪里调;俺不会做事,才一辈子死心踏地的待在一个单位不挪窝”
略显瘦小的老郑头,从分地开始就放羊,现在撵着四五十只绵羊,用他自己话说放了半辈子羊啦。记得有一天下午,老郑撵着吃饱的羊群从西边往回走,手里提着一只七彩山鸡,约有二斤重,尾巴上的鸡翎足足有半尺长,“吆吆,老郑,捡了只山鸡,发财啦!”
“在西边罗庄子桥下树丛里,有只野鸡刚要起飞,被我一鞭子抽下来了。”噢,好本事,我看看山鸡啥样来?接过来看到鸡翎很好看,这可能就是当年刘兰芳说的《杨家将》里“头戴雉鸡翎”吧,随手把两根最长的拔了下来,“老郑,恁吃肉,我要这两根鸡毛吧。”哈哈哈,俺这也算是雁过拔毛吧。
据老郑说咱这里本来没有野鸡,1993年左右吧,田洼村的一个能人,从济南省农技站引进了七彩山鸡,搞养殖,没想到一场大风,建在村外的鸡棚被刮散了架,野鸡都飞走了,散落在雨落山上以及沟湾河岔,从那时咱这里才有了野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