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蹲坐在大门口抽烟了。喉咙里像是卡了两口痰，不间歇地轻咳，从屋里出来时"咳咳咳"声惊得门口水沟里的蛤蟆跳了两跳，眨眼间就跳远了。哪怕是再咳他也不会戒掉烟，他娴熟地微微弯曲了一下右膝盖，那另一条似是因为干活而累弯的左腿就势蹲了下来，黑枯干黄的手指伸入鼓成大包的裤兜里迅速地掏出了一包烟。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拿着烟包，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地捏出了一根烟卷，烟头恰好坐落在中指和食指的夹缝中，又刚好与中指关节处的指槽吻合。手指头上常年拿烟磨出来的黄茧又再一次与烟头有个亲密接触，紧接着放入那干枯褐色的嘴唇中。他悠然地从另一个裤兜儿里迅速拿出柴火盒，"磁"地一声火花四溅，赶忙对准嘴上的烟卷引燃，等冒烟时猛抽一口，烟气似是直通肺口又顺着鼻孔和嘴巴飘出来，他像是被麻痹了一样脑袋一个激灵地抖了抖，手指尖自然地点了点烟卷，抖掉了多余的烟灰，身心都得到了欢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