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的婚事,父母是坚决不同意的,不仅因为男方家境贫寒,更重要的是男方的家庭关系复杂!晓东的大嫂因为的婆媳关系,丢下几个月的孩子跑了,就这样离婚了!父母都说:“一个女人最宝贝的就是孩子,她舍得不要孩子也要离开,可见婆媳关系多恶劣。虽然不知是谁对谁错,但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再加上,三兄弟,晓东排第二,根据当地的风俗习惯,排在中间的儿子不讨父母的喜欢。父母觉得那是“火坑”,一旦掉进去,万劫不复。
为了爱,小青义无反顾地嫁给晓东。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都是不幸福的。父母的预言都一一实现,“贫困夫妻,百事哀!”大伯因为婚变,人间蒸发,父母孩子都不管了;而小叔正处在求学阶段,年迈多病的家公每年住院都要好几回。还有,村里的红白喜事,样样需要钱,。晓东和小青每个月730元的工资维持着这个家。
“爱屋及乌”,爱情的力量强大,小青把每个月的工资交到晓东手里,同时,小青也觉得照顾好这个家是一种很光荣的使命。
可是,现实是很残酷的。婆婆的固执,强势,多事……是你无法想象。大伯的第二位妻子,也因为与她无法相处,“离家出走”多年。婆婆总觉自己才是一家之主,谁都要听从她的指挥,特别是作为媳妇的“外人”,你要毫不保留地为这个家付出。
小青确实达到了婆婆的“要求”,她就逢人就夸小青“好”,小青就更卖力维持婆婆口中“好”的形象。
这样平稳的日子直到2013年结束了,小青就是因为听从婆婆的“指挥”,害了一个孩子,从此万劫不复。2014年春,伤心欲绝的小青彻底崩溃,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病倒了。
晓东的生活跌入了谷底,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把晓东压得喘不过气来。婆婆也没因此心疼晓东,该出钱不该出钱的,晓东一样不能少。
慢慢的,晓东发现,自己已经尽心尽力了,为什么还是“出力不讨好”?支持弟弟完成学业,独自照顾父母11年,为什么却得不到父母的怜爱呢?
2017年,晓东一个人带着父亲去看病,第一个医院住了8天,第二个医院住了18天,父亲的病没见好,晓东只好带他去三甲医院求医。出发前,父亲因为知道小儿子寄回来“500元”,嗷嗷痛哭,不肯去看病,一边哭一边说:“拖累我的小儿子了!”
晓东小青听了老人的痛哭,相互冷笑着,小青扶起公公,说:“爸,你小儿子有钱,他给钱你看病不是说明他孝顺你吗?”公公泪流满面,小声地说:“我舍不得花他的钱!”小青当时爆炸了,她压着声音说:“爸,你可知道我的病花了多少钱?我的命是大家救回来的。你怎么不心疼我的钱呢?你可知道这三年来我向外借了多少钱?”
无语!
晓东最后向父亲承诺,“爸,你放心,我不要弟弟的500元!”公公才安心去医院了,整整11年,都是晓东一个人带着多病的父亲东奔西跑!有时候,公公晕倒,晓东抱着父亲只好向路人求助。
婆婆呢,更搞笑。晓东的宿舍装修,从事灯饰工作的弟弟送了一盏客厅吸顶灯。事后,婆婆大骂,“没钱就不要装修嘛,害得弟弟破费送灯给你!”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下,恨不得马上拆下来送回去。这样的事太多太多,过年的时候,小叔要给孩子一百元,婆婆坚决不让,振振有词道:“不结婚不用给钱。”
2017年秋,婆婆去帮小叔带孩子,婆婆生病了!对于晓东来说,这是家常便饭,因为婆婆体质差,脑血管堵塞,每个月都要输液两次。这么多年来一直都这样,只是其他兄弟姐妹都说,婆婆帮他们带孩子,他们就要负担一切!
可是这条“帮谁带孩子谁负担一切”的规则说变就变了,婆婆帮小叔带孩子第一次生病,婆婆要钱来了。这些规则原来是一个谎言。
2018年的春节,年初一早上,在团圆饭的饭桌上,婆婆拿着两个大红包出来,一个给大伯,一个给小叔,婆婆笑哈哈念道:“祝你们新年……”晓东抬起头,问:“妈妈,你怎么不给我一个红包?你为什么年年都这样?”
“人家是做生意的,才要红包,你工作人员要什么红包?”
“妈,我也想要红包,要不你给一个‘平安’的红包给我。”堂堂男儿伸手问母亲要个祝福,母亲头也不回地走了!
难道晓东是问母亲要钱吗?不是的,他只想要父母的一视同仁,他只想要一个祝福,他只想要母亲的爱。可是,他没伸手要到“红包”,没有得到母亲的祝福。他的两个兄弟笑哈哈地拿着母亲给的红包,他平静地吃了一顿团圆饭,没有人在意他内心的失落。
事后,晓东问小青:“你说,我是这家的亲生孩子吗?”
小青冷笑道:“你觉得呢?”
晓东摇了摇头,说:“可我跟我爸长得很像!”
小青冷冷地说:“应该是亲生的,只是父母的心‘太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