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的存在是一种伤害,那么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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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相是一种伤害,请选择谎言,

如果谎言是一种伤害,请选择沉默,

如果沉默是一种伤害,请选择离开。

                                                         ——徐志摩

傍晚的阳光和煦地透过窗户洒落在客厅里。肉眼可见的微尘在阳光中沉默地游动。寂静的客厅里只听得到闹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只是偶尔传来的一两声重重的鼻息声说明客厅里还有一个人在。

男人坐在沙发一侧,双腿张开,弓着腰,脸埋在手掌里。看不到表情,但还是能感受到他的颓废。须臾,男人用手掌重重地搓了两下脸,姿势也从坐着变成背靠沙发坐着。他两手搭在沙发椅背上,头靠在沙发上,带着复杂神色的双眼环顾着客厅。

真是安静啊,静到让人心慌。

今天满打满算和惠子办理离婚有两周了。初时他以为自己终于不用再面对如同一潭死水的生活了。可慢慢地,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细细想来,这一潭死水正是自己堵上的。领到离婚证的时候,惠子微笑地说出那句“希望你幸福”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辈子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惠子一样更爱他的人了。

惠子是柔和的女人,一向不相信一见钟情的自己,从见到惠子的那一刻,就决定了要娶这个女人。人都说少年无畏,那时候的自己为了把惠子追到手可是闹出了不少笑话。直到现在同学聚会的时候都要把这事拿出来调侃。惠子答应做自己女朋友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两人能走一辈子的。可是这都让自己作没了。

男人狠狠地闭了闭干涩的眼睛。站起身来走到厨房开了冰箱拿出一支水打开,灌了自己几大口。关上冰箱门的时候,看到了冰箱上的凹痕。他抚摸着那个凹痕,一脸的懊悔。

他出轨了,出轨的对象有几分惠子的影子。他以为自己遮掩得很好,但现在想来,其实惠子早就发现了,她不再主动问自己是不是加班,不再跟自己聊她的所见所闻,他用谎言欺骗她。她何尝不是用谎言来遮盖真相,企图从中获得“安全感”。

那天,惠子站在厨房里,背对着他说:“我知道你去了哪里,以后你也没必要用找借口来搪塞我了。”他害怕了,虚张声势地骂惠子跟踪他,不相信他。他越骂越来劲,有种做错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惠子的感觉。所有的言语伤害在自己拿着水瓶狠狠砸到冰箱上的时候戛然而止。他看着转过头来害怕地看着自己的惠子,她将背抵在厨柜上,一手拿着汤勺放在胸前形成防御的姿势。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此害怕自己,他落荒而逃了。

他与那个人断了联系,尝试回归家庭,但是,他发现所有都回不去了。惠子变得沉静,不再主动与他家长里短,出差也变得多了起来。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打破两人之间的沉默。

他以为时间可以缓和两个人的一切。但是做错的事不会因为你的悔悟就会停止发展的脚步。那个人找上门了,他到家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不知道两个人说了什么。只收到那个人一条短信:“哥,对不起!”一句话,消了他的怒气。要说对不起的人该是他才对。可是对不起换不回来他曾经的生活了。

惠子不知道在沙发上坐了多久,他到家的时候,她似乎才从茫然中醒过来。他看着她站起身收拾好杯子,默默地进了厨房做饭。他知道,两人间最后的一丝可能都断了。所以到惠子提出离婚的时候,他答应了。他给到惠子的只有伤害,还不如放手,让她离开。

男人将手上的水瓶放在饭桌上,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房子是两人婚后买的,装修是两人决定的,生活几年,本该是温馨的家,如今就只剩他一个人了。他现在房子门口,再留恋地看了一眼房子,转身走了出去。今天之后,属于他和惠子的一切都成为过去,惠子的人生也不再有自己的存在。

如此,他愿惠子往后能得一知心人,爱她护她,陪她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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