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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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总是很简单,

简单,是一种风景。

背影,总是很年轻,

年轻,是一种清明。

背影,总是很含蓄,

含蓄,是一种魅力。

背影,总是很孤零,

孤零,更让人记得清。

无端地,又想起了这首诗,汪国真的《背影》。

第一次读到它是在高中时代,瞬间被击中了心灵。

想起了整个学生时代那些孤寂清冷的日子,想起了当时那种彷徨茫然的心情。最近,好象总是在怀旧,听老歌,读诗集,过去种种,如指间流沙,一一滤过心头。

深夜里,坐下灯下,也会从灵魂深处发问:我来到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付出过多少,我又收获了多少?作为一个人,我是失败的,还是圆满的?周围的人是否因我而幸福?……

不幸的是,很多问题都知道答案。我曾经令父母有过太多的不满意,仅仅作为女儿就不合格。我怎样努力都无法改变现状,日日在痛苦中挣扎。

最近几年,失去过很多。最好的朋友,最亲近的姐妹,突然之间就成了陌生人,这种痛苦比失恋更甚。

和她们相处,我一直是受照顾的那个。别人给予了太多,我一直坦然接受。总是想,有能力时总要回报一二。等到有能力回报时,却发现她们并不需要,或者说已经不稀罕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有些误会不及时解开,就像一粒沙子钻进了鞋子里,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去的,等到有感觉的时候脚已经很不舒服了。

比这更可悲的是,根本不知道对方心里已经有了隔阂。人就可以迟钝成这样。

这一切都表明,彼此之间已经不适合维持亲密的关系了。

倪匡有一部科幻小说,叫《天书》,主人公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之中,因为她已经预知了自己的一生,却无法改变命运,不得不照着既有的人生轨迹走下去。明明知道宿命,但是又无法避免,真的是很痛苦的事。有的时候,走向已知比走向未知更可怕。

年青的时代就这样逝去了,当我回头时,我发现那些珍贵的岁月就象是顽童的随意涂鸦,在玩笑间白白地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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