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玉女诞时,月令花已开满漫山遍野,漫天飘落的一朵朵小篮伞引入眼帘,凤九跑到湖边那处,看到飞舞的花朵,无以复加此时的心情,真美。
月令花飘到湖面,有的轻点一下湖面飞回空中,有的落于湖面,犹如荷灯一般照亮湖水。
凤九抬手,一朵飞入她掌心,稚嫩的笑容扣动着东华的心弦,看着看着她忽然感到了些许落寞,只有东华注意到她情绪的变化,其余人等皆在欣赏这无月美景。
东华走到她身旁,轻轻地环抱住她,柔声问道:
“九儿,怎么了?”
她看着手中的月令花飞走,一声叹息,感慨道:
“我们都觉得它很美,之所以那么瞩目,是因为它是黑夜中唯一的色彩,可月初不见花,花开不见月,所以每年此时都没有月亮,可传说月令花偏偏最想看到的就是月光,有情却无缘真是悲伤……”
“九儿,你怎会有如此感叹,可是害怕我们会分开?”东华皱了皱眉,疑惑问道。
凤九没有回话,只是落寞地低下了头,她并非如他说的如此,而是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终有一天她会在毫无准备下离开此处,那时会给如今的他留下怎样的心伤。
这时,凝裳注意到他们俩情绪不对,开声说道:
“听说有一首歌谣是唱月令花的,你们有谁会不,如此美景唱出了给大家助助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推脱,有的说自己没听过;有的说自己五音不全,怕毁了歌谣;还有的闭口不言,最后通通看向凤九。
她对上大家期待的眼神,也不好推拒,只得说:
“好吧,我来。”
凤九清清嗓子,在东华的怀抱中唱响此曲:
“月令花,天上雪,花初开,始凋零,一刻生,一刻灭。
月出不见花,花开不见月,月令花不知,花亦不识月。
花开一刻生,花谢一刻灭,花开一生一灭”
声毕,众人鼓掌夸赞她的歌声唯美动听,她自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东华见状望向凝裳,点头答谢。
凝裳见凤九第一面时就肯定是他们九尾狐一族的孩子,可她的真身却是一只九尾红狐,这品种未曾见过,加之她身上不仅有自己与白止气息,身上还有与折颜相似的淡淡桃花香,她猜想这孩子许是来自于未来。
她如今与东华有了感情,若她走了,东华又会如何,果然是自家血脉,作为凤九的奶奶,凝裳猜出她的七八分心思。
凤九也觉得自己有种被她看破的感觉,想来是要与年轻时的奶奶说出实情了,真到离别时也有人能宽慰一下帝君,再责青丘向来开明,你情我愿便可在一处,九尾狐一族一生认准谁就是谁,对他们说出实情,不用担心会串改历史。
歌谣唱完,花也该谢了,少绾见时辰差不多,不怕死地将凤九连同凝裳一并带走,消失在人群中。
帝君一个不留神就见怀中小人儿被拐跑了,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瞪着墨渊,后来还是因折颜与白止的劝说下,先去寻人再来计较。
墨渊汗如雨下,见东华急忙遁走,也赶紧跟上去,生怕少绾被拔光凤凰毛,白止、折颜看他们如此,无奈地叹下一气,当知少绾约凤九来此寓意何为,彼此意道:
少绾死定了
三人来到市集中,差点被街道上的人群冲散了,凝裳还好,她自有分寸,认路是一绝,可凤九初来乍到,对此处并不熟悉,若是走丢了她也害怕无法向老石头交代,那可就不仅仅是凤凰毛没了。
一回头,发现东华追来了,少绾管不上凝裳,赶紧拉着凤九遁走,身后三人除了墨渊,都离得远远的,只因东华气场已开,若不是墨渊要护着少绾,根本无人敢靠近。生怕自己受到不必要的牵连,旁人更是躲得更远。
大家都带了面具,即使不知此人是东华,闪开总是没错的。
他哪都去了个遍,但就是寻不到人,不为别的,就因为少绾使了坏,问凤九要了些许毛发,施法散落在各处。
不知不觉间,女儿节已然开始,许多姑娘蹲在湖边放下属于自己的荷花灯,灯芯中夹杂着一张纸条,望自己今日能寻到如意郎君。
凤九被少绾拉去骛女楼,接下来有一扔香包的环节,姑娘们要摘下面具,在下方那群带着面具的男子里,扔中自己中意的那个。
一批又一批的女子都被接中香包的男子邀请走,游湖赏月,最后轮到凤九了,楼台上就她一人,少绾在台下引导,在她摘下面具的那一刻,许多已准备与香包的姑娘去吟诗作对的男子都纷纷跑了回来。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此多娇美人,岂是一般人能比拟的。
楼下的男子皆争相恐后要去抢凤九的香包,傻乎乎的小狐狸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因为少绾同她说扔中了谁,谁就要帮香包的所有者完成一件事,她虽想不起现下自己要什么,但要他人一个承诺也无碍,兴许什么时候能用上也说不定。
在少绾的怂恿下,将手中的香包扔了出去,好在她扔出的那一刻帝君便寻来接住了香包,在周围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遁到少绾身后,将她提上台面,并随手将她腰间的香包扔了出去,即刻抱走凤九。
她一脸懵圈地看着自己的香包被仍下楼,若不是墨渊来得即使,她怕是有理也说不清,更何况她是宁愿动手之人,这美好的节日可能就要淹没在群架里,再者会得罪一群此时本该与今夜的有缘人一起赏月的仙妖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