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了紫竹梅。朋友圈有位小妹很是为“紫竹梅鸣不平”。也是,植物本能的存在,本就很纯粹干净。
想想,初始的欣喜至后来的厌弃心,都是真的。生了厌弃心,就没有丝毫犹疑的连根铲掉。甚而种上大蒜去抑制再生发。紫竹梅——构建私人生活空间的材料,也就那样吧。很自我的喜好选择。又想起博尔赫斯的诗歌《帮凶》,对诗人来说,纯粹的融入宇宙,世间万物都是食粮,幸与不幸都是生命的材料。当然,博尔赫斯诗歌里表达的,以纯粹无我的方式融入宇宙世间去感受一切,与我单纯出于个人喜好去构建私人生活空间的自在自我,截然不同。同理之处,在于博尔赫斯以诗人的角色视一切为诗歌的材料,连同自己在内;于我,视世间万物自有秩序,该当有其合适应有的位置,互相影响互为效力。
实质上,对待好些关系,对人对事对物,潜在属顺其自然的心理。不愿刻意去维系一些表面的关系,终究是强求不来的。好些时候,大多人都更倾向于用更显现的物质来维系关系,确是不习惯花费时间精力去互相了解。虽然物质后面亦是藏着情意,也大多是很表面的互惠关系。即便是亲人,也是止于表面。对事对物亦如此。就如同一同学的母亲,她感觉身体有好多处不舒服,而后就不断地在各处见不同的大夫。每次给大夫倾诉着哪儿哪儿都不舒服,而后开上一堆药。接着再周而复始。似乎是倾诉了,花了钱买了药,身体就会自愈。有点像高中时期的我,不喜欢那门课,就买上本复习资料,而后就心安理得的学习自己喜欢的课。时间精力的放置,才是真的爱。
用心相待眼前的一人一事一物,就好了。至于,戛然而止的转身,都是内心不觉知的细碎冲突累积而至。也是直觉筛选的结果。特别是关系很不错的同学朋友,有一天,几句话来回,空间里出现很尬的感觉。就觉得尽量少联系吧,很怕直面矗在哪儿的那堵墙。每段关系都有其独特性,有些关系停留在某个时段里或是某个层面里就好。自然,他人的判断也只是他人的。毕竟,人只能在自己的逻辑中选择判断。解释本身很无用,我一般是不做解释的。不然,仅有的一点过往情义也会被过度消耗。想起,贾樟柯《山河故人》中的一段话: 没有人能陪你走到最后,他们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过了这段路,你会遇见新的人,和新的生活。
戛然而止,也是对过往存在的一种态度。
就如你看过好多书,只有与你生命真正发生过连结的书,才是真正对你有意义的书。这是一位很敬佩的朋友说出的一句话,对我触动很深的一句话。时不时,这句话就会蹦出来。人事莫不如此。而非哪些很表面的人事关系,即便有量的积累,也是落不下多少痕迹。近日,得益于杨无锐的《古诗十九首》,对诗有了进益。前几天,过浐河边,眼见摇曳的蒹葭,想起《诗经·秦风》,就沿着浐河边走一段。这就是“兴至”了吧。出声吟诵一段“蒹葭”,体味体味古人对辽阔生命的体验。阳台上,金边吊兰一直在开花,每日三四朵白白的小碎花,有时甚而五六朵、六七朵的白碎花。友人间有互赠还是好。看着就会想起好多。生命体验里烙上痕迹的,不单有眼见的实物,更是有话语的温度,有那伴着实物与话语营造起来的摸不着确是能感知到的场域。
细碎的细节很能直击人心。比如有人很冒然的一句论断,就令人窒息,不想多说一句。说多了好似在辩解。嚼吧嚼吧咽了了事。其实,很多时候,不是很明白他人论断如何得出。于我,对人直觉的感知远远比其他的分析判断,自觉更可靠。真切的觉知到,原来人心真的是有软硬之分的。而且是天然的心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