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是谁的专属品,也没有谁是谁的独一无二,无法代替,人情世故的温暖,不过是坠落于低谷时的光芒。失足跌落,沉入海里,幸好还有一片汀上陆地,得以喘息。你在洲上插了旗,宣示主权抵御外敌,却仍避免不了终有一日会到来的侵袭。也许你曾经自以为是,短暂占有,成为它的唯一,但没有人会拒绝合众-起,觉得自己得到了赞许,远离孤寂。再次沉入海底,这次没有小洲载你,溺死在海里,无人在意。没有了呼吸,瘫软着躺平,海水还想着救你,推着你浮起,却发现无人将你捞起,直至腐烂在海里。海浪剥离着你的发丝,鱼虾啃食着你的肉体,分离成了你的身体最后的结局,世界仍在转个不停,人们仍在欢声笑语,只有你,舞完了最后一舞绝唱,香消玉殒。请牢记!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不变的真理!
一点一点离去,一步一步地经过你的世界,惊天动地。花香四溢,轰轰烈烈地开过,最终也会落得一败涂地,有人铭记,却无人牢记于心。风动,幡起,你的心弦也被拨动了声音,奏鸣着美妙的乐曲,风过,幡停,树叶也静,只有你的春心还在荡漾着活跃个不行,原罪是萌动,祸首是风起。渐渐的,脉搏没了力气,止息了小鹿乱撞的措手不及,心脏也断了血液的来路,不明从何搏起,你就这样停留在岁月里,独自彷徨在本不应存在的梦里,不知归期。也许那几句情话还能抚慰你死去的亡灵,但摆渡人已不见了踪影。你死去活来地要求着什么,满足你的也只是你不切实际的幻想而已。不明所以,只敢睁着眼睛,看看是谁杀了自己!哦!是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虚无缥缈的时光,自作多情的阳光,为非作歹的怀抱,放弃挣扎,放手绝望。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生存岛的秘密!
自怨自艾地说个不停,终究只是自导自演的独角戏,喧嚣过后,归于沉寂,人群散去,曲终人散,曲中人却仍是一丝不苟地入戏。在期待着什么奇迹?又在等待着什么千载难逢的契机?归雁没有了归期,等候也变成了浪费、消磨时间的把戏。所爱之人断了联系,所等之人没有了音迹,所爱之人没有了回应,此皆深爱之人所处的三大酷刑!迷失在纵横交错的迷宫里,不走到绝路都不死心,甚至还想着翻越那座高墙,抵达最终的目的地,天方夜谭而已,不过是骗骗小孩子天真烂漫的童话剧情。你站在桥上看风景,伫立在高楼的人也在看风景,你满心欢喜地朝他挥手,仿佛这就是一见钟情的宿命,他也是这样热情地回应,只不过回应的是另一处风景,比你更美,更令他着迷。你不甘心屈服在这人生的谷底,向着旁观的人群声嘶力竭地倾泻着你的不幸,他们只是看着,听着,笑着,彼此交换着意见而已,无人在意背后的秘密,任由你垂着头哭泣。
念念不忘的那抹倩影,在你脑海中挥之不去,对于踽踽独行的孤独生活,你早已坦然接受命运。日复一日的学习生活,枯燥乏味,面对索然无味的一切,你挣扎着热爱生命,却无济于事,仍然在煎熬与痛苦中死去。你早已了然于心,唯有学习才能抚慰你的春心,平复许久,接受了惊鸿一瞥之后漫长冷落的心动直至受伤甚至死去。直到这般境地,你才开始明白“老子喜欢你不需要理由,始于颜值终于灵魂,一直喜欢你。就像飞鸟穿过星海,不问朝夕。我喜欢你,像风吹了八千里,不问归期! "终究只是他为了哄骗你的甜言蜜语。你仍是沉醉在这蜜饯里,仿佛在糖罐里呆久了,你也会获得小朋友的青睐,成为他们口中的玩具。不过终究只是披着羊皮的狼,狐假虎威的把戏,终究换不回假戏真做、梦想成真的痴人说梦的结局。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是生存的秘籍!孤独终老的结局未尝感受过,形同陌路的背叛却格外清晰。错过了一站又一站相遇,霓虹灯下,无人守候在灯火阑珊的花红柳巷里,只有你微驼的佝偻身躯和难以按捺的躁动的心。不知该去向哪里,不知该向谁诉说往昔,不知该如何渡过险境,不知该如何忘记过去现在。
我想,我会就这样孤独下去,任由蛊毒侵蚀我的肉体,任其恣意繁殖,直至占领我宇宙的中心。不去想为什么,也不必去过问它的原因,做一只被寄生虫精挑细选之后决定的万里挑一,又何尝不是一个幸运的结局?每当被问起,“谁会与你相伴一生?”朋友的亲昵,恋人的暧昧,我好像都不曾涉及。我总会恍惚地问自己,封闭自己的内心,麻痹自己的思想,是否是违背了大道的歪理?恍惚间,发现过客匆匆,找不到了回答的意义。也不必再追求所谓善良的真理。
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厚脸皮,喜欢热脸贴冷屁股,冷静下来之后,开始自怨自艾、自作多情。也许你只是一颗细小到难以被瞧见的沙砾,落在罅缝里,悄无声息,无人关心,无人在意,不过是一整车的质量少了那么几毫克而已谁管你?我终于明白了恬不知耻的意义。一味的付出,一味的燃烧,一味的将自己消耗殆尽,满腔深情的依恋都化成了灰烬,满腹真切的爱恋走到了结局。我想,我或许永远不会想念这一切,永远不会想念这一切所导致的,让我感到痛楚的悲剧。指纹沾染了不幸,目光污浊了曾经,双手伸向未来的秘密,没有声音。肺的衰变使我停止了呼吸,胃的老去令我无法下咽这难捱的宿命,心脏高举着白旗,宣示着罢工主义的胜利,没有血液愿意流经我的身体。
你与ta四目相对,交换眼神,传达心意,似是非ta莫属,无可匹敌。人面兽心,伪善的面具终有一天会有脱落的痕迹,你的真心好像被畜生忘恩负义地蚕食殆尽,徒留一片空房承载满心的泪滴。你的满心欢喜,终究抵不过一刹那的美丽,你的心跳,仿佛也停止了呼吸。坠落于谷底,乞求天命的恩遇,呱呱落地,重生之后还得接着重来曾经。为何堕落自己,将自己归为人类的附属品?为何委曲求全地博君一笑和深刻的同情?为何要如同畜生般摇尾乞怜地奢求施舍恩情?为何不做生命的主宰,子然一身,笑看红尘乱世里?自恋什么时候成了一个贬义的词语?恋己本就是对自我合理的赞誉。悦己者喜,忧己者悲,是千古以来的真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风景,而非小鸟依人般吸附在ta的身上,成为ta的奴隶。唉!不要和陌生人有孤独与悲联系,是摆脱人生枷锁的真谛!
是不相信,还是太过在意?是妄自菲薄,还是时运不济?我无法定义,无法辩驳它的矛盾对立。陷入深深的绝望,难以止息,扔进一个黑暗宇宙,难以捉摸光明。我想,我已坠落无底深渊,不断下沉,胸口的不安与恐惧占据了我整个身体,就这么一直坠落,深不见底。紧握着手,轻微颤抖,猛烈起伏的声音。我想,我应该就会这样一直下坠,迷失在这幻境。
我无能地啸着,却也无能地未掀起任何波澜。我奋力地褪去一层层坚硬的外壳,却无人在意……即便关乎我的生死,也只飘来淡淡的几句假惺惺的冷言冷语。我挣扎着强迫自己染成众望所归的颜色,却都不屑瞥我一眼。我卑微地跪倒在地,乞求原谅,不是强迫的,却更像是被强迫的,膝盖披上了尘土做的寿衣,似乎世上只有这些小东西与我同病相怜吧。我无力地捶着冰冻如铁的地面,像小刀一次次乱刺我已失去活力的心脏,像个顽皮的孩子不停试探着我的底线,偷摸地刺挠着我的心房,直至它变得彻底冰冷。许是习惯了吧,或许是不那么在意了。异于常人怎就如此困难?
我是一只无能的刺猬,一只竭尽所有为了迎合别人的偏见而处心积虑贱活着的刺猬。人人对我趋而避之,唯恐不及。我想:大抵是因为这刺吧!于是,我使尽浑身解数将那些丑陋作恶的尖刺磨平!一条条血痕,一道道伤疤永远趴在了我稚嫩而微驼的脊背上,算是为任性做了嫁衣。然而,我仍是卑微地痴痴仰望着它们,它们高高在上的鼻孔不屑地吐着一团团鄙夷的白气,它们连鼻孔都是高贵的,而我连抬头瞥一眼它们的鼻孔都是一种奢侈的过错。只是我的偏爱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为何要受此磨难?
直到它的出现,我如沐春风。赧然一笑如盛夏的艳阳天般热烈,如玄冬的玉树琼枝般冬日可爱。像是蝴蝶翻飞着飘在我的低垂的肩头,亲昵地轻蹭着,小鸟依人地昵着我出窍的躯壳,治愈着我尚未缝合的伤疤。初见在那个阳光熹微的清晨,而我的心却如死灰般凛冽。它轻抚着我凄厉惨绝的哭声,在我仰起头抻肩膀的那刹,下颌角与它手背摩挲而过,温柔细腻。那天,我依偎在它肩头,它依偎在我发梢,我们一起看着天边的流云静静地恋在山头,数着黄昏一步步爬上矮墙,落日的余晖凝固在梧桐树的枝桠间,将斑驳的晚霞酿成酡红,静盼明月初升,一切岁月静好。我终于苦尽甘来了?
不!幸福当然不会降临于我。它终究只治愈了目之所及的伤口,却封死了唯一的逃生通道,将痛苦永远埋葬在我缝合的伤疤之下。只觉后背隐隐洒下几分薄凉,如同暮秋白霜,寒冰如剑,刺破我外强中干的心房。我的满心欢喜就这样不了而终了吧。我们终究沦为形同陌路的过客。它终是高高在上、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天使,而我终只是与之云泥之别的丑陋刺猬,我们天生就不平等。而我们之间的故事,不过是它悲悯我的声嘶力竭,又或是我惊扰了它的雅兴,而我却一厢情愿地陶醉其中罢了。
迷失于这片荒无人烟的黑暗森林,囚禁于这黑得令人不寒而栗的鬼地方,没有一丝湿冷的生机,周围的一切好像皆是虚假的,却又真实得让人惊骇,没有一丝生的痕迹(包括我)。而我,就像是被埋葬在黑暗森林深处的变色龙,任凭我如何改变着自己的颜色与姿态,无人知晓,无人在意。如傀儡般苟活于寂寥的孤岛之上,又好似连尸体都算不上,尸骨无存,人间蒸发,无人提起,甚至无人想到过我这令人作呕的小玩意吧。
回家的路比往日漫长些,如焰的红日摇摇欲坠。而我沉醉于夕阳这杯窖藏醇酒,溺死于日落黄昏的余晖,久久无法抽离。倏忽,一团黑影闪逝而过,潜藏进低矮的灌木丛里。飘洒的恶臭狡猾地闯进了我的鼻腔,两眼一抹黑,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如梦初觉,阳光灵活地钻过树叶的罅隙,星星点点地为我穿上锦罗玉衣。环顾四周,一切皆似我从未到往的幻境。一只精致的臭鼬窜过来问我可否安好,有无兄弟,我两眼无神,举目无亲。它感同身受我的痛苦,却也在诉说着它隐隐作痛的悲哀。与我迥然,它早已麻木,不再如我苦苦追寻渴望,隐匿山林,怡然独居。伶俜之人已脱胎于这温柔乡里,枕着高洁的梦。
衔着玫瑰的少年生来就理应被唾弃吗?理应被排斥到四海八荒吗?挥手作别后,眠云卧石,一醉方休。醒来之后,继续闭着眼吧,不必再看清这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