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昏暗的路灯光把女孩的身影照的时长时短。她穿的超短连衣裙像泳装那么性感,在人来人往的路边,显得有些扎眼。
她不放过任何一个试图靠近她的男人,尤其是对路边刚刚停下来的汽车,总是尽快凑过去说些什么。可奇怪的是虽然与她搭讪的男人不少,却大都三言两语后便离开了。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女孩当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监视她的人是身着便衣的唐丁——一个即将退休的老警察,还有联防队员兼司机的小王——他们就隐藏在暗处的一辆面包车里。
“在扫黄期还这么放肆?”唐丁心想。
“那个女孩上车了。”就在唐丁俯身点烟的时候,身旁的小王悄声说道。唐丁赶紧抬起头,发现刚刚停下的那辆黑色轿车在左尾灯的闪烁中,开始向前驶去。——他以为那个女孩还会回到路边的那棵柳树下,然而,这次她却被带走了。
“跟上!”唐丁命令道。
他俩跟踪了大约三四公里,看到前面的黑色轿车在闪着霓虹灯的”金龙宾馆“门前停了下来。只见一个胖男人从驾驶位下来后,像是担心什么似的,小跑着绕过车头拉开了车的右前门。下车的正是刚才被盯梢的那个女孩。然后他拉着她的手匆匆走进了宾馆。
“203号房间。”在唐丁的授意下,进去打探的小王,返回车里后,冲着唐丁说道。
“现在是十点四十五分,十一点准时行动。”唐丁边看手表边说。
刚才进去的那个女孩是唐丁在执行完任务后的意外发现:从装扮上分析,唐丁怀疑她是个雏妓。于是,他和小王便一直在暗处盯梢。尽管女孩怪异的举动,曾让唐丁对自己的怀疑有过动摇,但他还是坚持着等来了验证的机会。
不过,当服务员打开客房门,唐丁率先冲进去的时候,他立刻便察觉到了异常——虽然男人光着膀子,右手也搭在那个女孩的肩膀上;然而,俩人却是坐在沙发上,而且衣着也还算整齐。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的异常是俩人所表现出的惊恐程度远比他想象中要低得多。
“难道判断失误?”唐丁心想。
借着房间内明亮的灯光,唐丁仔细地打量那个女孩。女孩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那件因短小而扎眼的连衣裙显得极不合身,更像是她多年前的衣服;她那本该露出惊慌的表情里,却现着更多的喜悦成分;还有那与其年龄很不协调的通红的嘴唇——唐丁凭经验很快认定那不是口红,而是红纸或者红色的印泥涂抹出的杰作。
女孩一直茫然地沉默不语。胖男人则对唐丁的问询进行着极力地辩解。仅过了一会,女孩便说肚子疼,要上卫生间。当她走到邻近房门口的卫生间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猛然间夺门而逃。唐丁呵住了匆忙欲追的小王,一边叮嘱他看好房内的胖男人,一边独自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宾馆位于城边,又是深夜,路上看不到行人。要么是那个女孩跑的太快,要么是上了年纪的唐丁跑的慢了,总之,唐丁与女孩的距离在逐渐拉大。无奈之下,他调足气息,大声喝道,“再跑就开枪了。”唐丁哪里有枪呢。不过这招倒是很管用——跑在前面的女孩迟疑地停了下来。
当唐丁气喘吁吁地追近女孩时,她的两眼还在轮番盯着他的双手看。
“骗人!”女孩说完,转身又想跑。不过,再跑就成了妄想——她那瘦瘦的胳膊已被唐丁死死地抓在手中。
骗人,这句孩气十足的话,让唐丁感觉既好气又好笑。
“为什么要跑?”喘着粗气的唐丁严肃地吼道。
“我有事,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唐丁对女孩毫无愧色和惧意的表情甚感诧异,禁不住问道。
“我说了你信吗?”女孩看着他,认真地问。
“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信。”
“我当然会说实话。”
女孩身世的悲苦超出了唐丁的想象——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