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要死,可没人愿意相信这一事实。
站在目前的这个年龄谈死亡,未免显得过于深沉,但我又不能控制自己不去遐想。我所接触的死亡也只有奶奶临死前的那种安详与闲适,没有鲜血淋漓,没有痛苦呻吟。
正如“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
史铁生也说过,徐志摩这句诗未必牵涉到生死,但在他看来,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态度,作为墓志铭真是再好也没有。
史铁生的死亡也是被疾病告知,他常能感觉到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说“嘿,走吧”。死亡,给人带来的永远是沉寂,压抑。
而有一人却能解剖死亡。莫里·施瓦茨——一个永恒的教师。他将死亡作为他人生的最后一课,他深刻感知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从走路需要拐杖到上厕所需要人扶着,他每天接待来访者,用幽默述说着死亡,就好像在说着一个标本。站在死亡的边缘,他更能清楚他想说的是什么。
有些善意的死亡还是给人留了充足的时间,人在与死亡近距离对峙的时候,很可能会有超常的思维迸发。这种迸发集中了他一生的热量。而生者却永远不知道这一时刻都珍贵,以至于死者的精言永远卡在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