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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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秋莲,谁是吴秋莲家属?”坐在医院胃镜室门口的护士在大声叫着,“来了!”一个70岁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赶紧从等候区的椅子上站起来,朝护士这边快步走来。“交钱!”护士递过来一张缴费单,“不是交过钱了吗?这是交啥钱?”老人不解地问道,“活检!”护士说的既清楚又节约。

活检,这个词儿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就是癌症的代名词。十年前秋莲的爸爸就是活检出晚期肠癌去世的。自从听到秋莲做活检之后,韩妈妈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老伴儿去世后,一直和这个女儿相依为命,女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以后这日子该咋活呀?

活检结果需要三天才能出来,母女俩回家之后,秋莲因为早晨起床早,有些困了,就上床睡觉了。韩妈妈睡不着觉,眼睛空洞地望着客厅的电视,泪水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滴在地板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秋莲早上起床,韩妈妈已经把早餐摆在餐桌上了,也许是昨天没怎么吃饭,真的饿了,秋莲一口气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稀饭。韩妈妈吃不下,一直在厨房忙活着,其实,她也不知道忙啥,大概是想用这种忙碌来掩盖内心的担心和不安。

“妈,我想好了”秋莲坐在母亲床边,认真地说“不管结果是啥,我们都要正确面对。人活着,最主要的是要坚强,不能被疾病给吓倒。”韩妈妈看着女儿,没有说话,此时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觉得遇到事情,女儿比她冷静。“大夫说做活检,不一定就是癌症,妈,你看我,脸色这么红润,像是癌症病人吗?就算是癌症,住院化疗,治好就行了。”听到这里,母亲的脸色变的柔和了。

三天一晃就到了,秋莲很早起床,母亲好像起床更早,因为早饭已经做好了。秋莲吃过早饭准备出门,母亲已经穿好衣服想和她一起去,秋莲看到母亲眼圈红红的有些肿,估计她昨天一晚上没有合眼。是啊,经过了一次生离死别的打击,谁都会在心灵深处留下伤痛的,何况,这次是唯一的女儿。秋莲对母亲说:取个结果很快就回来了,不用你去,你在家等着就好。母亲也没再坚持,只是秋莲临出门的时候,母亲叮嘱:路上小心,早点儿回来。

领取结果很顺利,秋莲上午十点多就到家了。看到母亲开门时紧张的表情,秋莲笑了,她不忍心让母亲多一分钟的担心,就对母亲说,没有癌症,只是胃部有个息肉,医生取活检标本的时候已经摘除。听到这个结果,母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脸上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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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对于这个不幸的家庭还是宽容的。中国目前有很多失独家庭,那些失去孩子的老人晚年的生活真的让人很放心不下。孤独、寂寞、病痛将伴随着他们的晚年生活,向死而生,不敢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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