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凡会被我骂哭,听起来就好笑,而准确来说他哭并不是被我骂的。
我生气许久,大凡才缓缓地说:“她离婚了!”
“那也跟你无关!”我很坚决地说,不想他再执迷下去。
他红着眼说:“是啊!跟我无关……”
我叹了口气,不忍再说下去,感情的事谁说得准,我反感她,也只是我一人的观感。
之后我们俩又过了些日子没见,又听他说收购了一家酒馆,只是比不了之前那家,一幅破败的模样。
至此我也搞不懂这小子在想什么了,明明一直被幸运眷顾,可他总是瞎折腾。开酒馆赚的钱用来帮助别人,开公司正蒸蒸日上的时候卖掉,转头又开了家酒馆。
期间我去了一趟他的酒馆,就在他读书的城市,在一条并不繁华的街上,看得出有一定年头的装饰,客人不多,也没有在川藏线上的规模,也鲜有宿醉的人。
有固定的几个客人,每天点同样的酒,会拉我一起絮叨一些琐事,我没走南闯北的经验经常聊到无话。
大凡在川藏线上两年,见识了很多人,跟客人很聊得来,有中年失意的男人,也有热恋中的情人……形形色色,有充满文艺气质的青年,也有赖账逃单的客人。
逃单的人之中甚至有逃犯,一个个深刻的故事,让稀疏的几个客人总是聊到深夜。
客人大叔忍不住问:“没危险吗?”
大凡摆手道:“危险多少还是有的,只不过哪里顾及得了那么多,在那种地方做生意怎么可能一点风险都没有。”
客人大叔露出羡慕的神情,似乎羡慕大凡的经历,他是这里的常客,一个朝三晚九的上班族,一个平庸折射下的普通人。
……
半年后,大凡找到我说,让我给他拿主意。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皱眉问:“你不会又把酒馆卖了吧?你丫的有病吧!我治不了你。”
“呃……也不是卖了,是赔了……”大凡心虚地说。
“赔你大爷,那酒馆像是半年能赔光的吗?”我无情的打击道。
“我撞人了。”大凡道。
“你不会被老太碰瓷了吧?就你开的破桑塔纳也不能啊?”我又问。
大凡沉默一会儿,下了决心说:“我撞了徐琳,把酒馆赔给她了。”
“脑残吧你!你怎么不把秦始皇陵的给撞了,你没事怎么会去撞她?你不会是蓄意报复吧?”我急傻了,徐琳便是大凡的女神,追了七年结果跟了个富二代。
可我想了许久也找不到大凡会撞到她的理由,除非他是故意的。
我担心的问:“大凡啊!撞成怎样了?不会是半身不遂吧?太狠了吧你!”
他瞪了我一眼说:“你疯了,我也不会疯,不知道是哪个傻逼说要去闹婚礼抢新娘,还说买凶撞人的。”
被他这么一说,我老脸瞬间暴红,林姑娘要结婚的时候我又哭又闹,荒唐的话也说了不少,最后俩人相隔1000多公里一场爱情呼啸而过。
等大凡把事情原委说清楚了,我傻眼了,这货根本就不是撞人,只不过把人家几十万车给撞了,故意赔一个酒馆给她。
我纳闷的问:“你不恨她?她宁愿找个有钱的也不要你。”
“她离婚了,或者说一开始就是被骗了,那个男的早就结过婚,她是第三者,甩开她只给了她一辆车,我怕她又无依无靠,至少酒馆给她还能有笔收入。”大凡说。
我伸手捏了他一把,他惨叫一声:“李黑犬你丫有病吧?我是叫你给我拿主意,不是叫你来虐待我。”
“你没把整个酒馆赔给她吧?”我无奈地问。
大凡摇头道:“没,她七我三。”
“你心里都有答案了,没必要问我了。你赔都赔了,我还能逼你要回来不成……”我也不该如何是好,他的问题难到我了。
其实我知道大凡为什么要进藏,不为谁而做的事,我想大概是不存在的,徐琳的梦想就是进藏。 开酒馆大概是为了等她吧!
……
在某天清晨,酒馆准备打烊,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闯了进去。
不久就有了争吵声,争吵之中,男子打了女子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显得格外刺耳。
大凡刚倒完垃圾往回走,目睹了徐琳被打的一幕,他一瞬间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揪起男子一拳呼去。
“啊!操你妈!这是我的家事,你打我干嘛?”男子怒吼道。
“滚!”大凡吼道。
“叫这贱人把车还我。”男子指着徐琳道。
徐琳泪流满面抓过车钥匙丢给男子,哭骂道:“人渣,给我滚!”
“婊子!有什么资格说别人?”男子回呛道。
大凡又跨两步揪住他打了一巴掌说:“嘴巴放干净点!”
“你敢打我?”男子生气地挣扎,但被大凡制住无可奈何。
“开上你的破车赶紧走。”大凡甩开他道。
被打到没脾气的男子只能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这破店等着被砸吧!”说完狼狈的逃走。
男子一走徐琳靠在墙边痛哭,当了小三不说,最后的一点补偿也被要回去。
大凡也没急着安慰她,停止手机的录音拨了个电话:“李哥,我是载凡,有件事委托你处理下……”
做完这些大凡先收拾被打烂的东西再将徐琳扶了起来,安慰道:“没事的。”
徐琳抽噎道:“他会不会派人对付你?他家挺有钱的。”
“李哥会帮我们处理的。”大凡说。
“李哥是谁?教唆人滋事是犯法的。”徐琳担心道。
大凡笑了起来说:“李哥是我在川藏线开酒馆认识的警察,我还帮他抓过逃犯,那滚蛋滋事威胁不会安然无事的。”
“熬了一夜先去休息吧……”
没过多久警察便过来取证,大凡叫李哥的警察也亲自过来了,他是这边的警察,去川藏线追过逃犯,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大凡。
大凡跟李哥像认识了好久的旧友聊起天来,他好奇这家伙又回到城市开酒馆,当初川藏线上的那家酒馆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大凡说得没错,他在哪里两年认识了很多人,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是一般人没有的经历。
……
酒馆的风波就这样过去了,我还以为大凡会就势跟徐琳在一起,可是并没有。大凡还是那个大凡,不会恋爱的大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