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女儿班级组织春游,昨晚做了一件不可描述之事,熬夜到一点,躺下思维又兴奋得睡不着,估计入睡已是很晚,早上六点多又起床赶旅游大巴,一天游玩奔波,忙到现在已是疲沓得很了,所以简单记录一些,明天再写写我可爱的朋友。
一切的发生正当时,都饱含深意。由于我的日记引发的不同观点的论述,发生的当下让我感到一头雾水,然而事过以后,却引来一个由此发散的思索。
与其发生化学反应的还有我昨晚做的不可描述之事,我突然清晰的意识到,一个人文字表达中的自己,跟实际生活中的自己,有时候是有比较大的出入的。我阅读过很多人,在其文字中见过他们(包括我自己)很多美好的一面,但那只是一个完整的人身上的一些极少的面向,而这个人还有很多其他的面向,存在于TA的生活中,但并不存在于或者完全存在于TA的文字中。而通常,文字中记录的会更多的倾向于自身更“好”的一面。
就像在我笔端的文字中,可以看到我的思想、悟性、灵性、能力、才华,但是存于我每天的生活中的诸多琐碎,是无法完整的体现在这些记录中的,没有人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就会导致一个现象,书写构建了一个场域,我在这个场域里的自我意象是比生活中真实完整的我更美好的。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人们容易沉浸于TA拿手的事务中,因为在其中可以贴近理想中的自己,与之相对的是,可以躲避掉并不那么美好的自己。
想到这一点我有些对书写兴致索然。我不希望我的书写是一个我自己搭建的躲避真实自我的陷阱,比起写出什么,我更想要与整个完整的自己相遇。因为这是至今为止,使我感到人生是有意义的一个最核心的元素。否则我不知道,要如何度过这人生,除此之外,好像没有其他非做不可的事情。
人确实需要在某些时候自我感觉良好才能很好的生活,但是我希望在有力量的前提下,去遇见一些更为本质的东西,所以在将来的书写中,我需要保持一个觉察,不要眷恋书写这个温床,还有比它更为重要的东西在等着我。
另外,今天发生的两件小事让我再次感到让别人进入自己的世界是一件蛮困难蛮繁琐的事情,需要很多的说明和解释,更为关键的是,还需要各自有很多体验的累积,并且还需要有足够多能够重叠的部分。
这么费劲,还不如跟动植物相处惬意,瞧,跟我的个案有着本质上一样的心理,到底还是本能的逃避困难又可能收成寥寥的事情。这一刻对他们达成了自然的理解。
宿命的是,当我未曾认识到人与人之间互相理解的困难性时,我对人世充满热望,有充沛的热情意欲投身于它。而当我经历和体验了种种,终于发现我更向往与一事一物相伴终生的时候,我已经走在了偏离它们很远的路上。
我了解到有人在草原里多年研究某种鼠类而生活,也有人用一生去研究苔藓,其实想想那样的生活是蛮令人向往的,只是如果机会摆在年轻时,我必定不会这样选择,而现在,则暂时没有条件这样选择。
忽然间我有些理解了奶奶用整个后半辈子坐在房间里的可能原因,也有些理解了伯父放着厂长不当,专业不做,在中老年开始垦荒种植的可能原因。
人世是充满活力的,总有各类型的人在各种动力的推动下驱动着历史的车轮滚滚前行,真真是少谁都不算少,多谁都不算多,反正无论外部世界的形式如何变幻无穷,人群的内部本质是不会有根本性的转变的。
李叔同没有留下任何说明陡然出家,留下一首送别,此刻严重怀疑他是否有言外之意借此抒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