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多被老家父母房间的监控吵醒了,是老父亲、母亲起来议论着什么。心顿时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仔细听听,是母亲腿疼,半夜起来自己拔罐子缓解疼痛。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心放下一半,不是太吃紧的病,可以等天亮了带她去查,不用半夜赶回去了。不像冬天那次,天然气采暖炉不知什么缘故停了,他们自己摆弄不了,父亲又是最受不得冷的,干脆半夜开车赶回去,早晨再赶回来上班。
两个人碎碎念念的猜测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办。电话打过去,让他们先睡觉,明天去检查。老娘一惯的思维:“你又听见了,没事,没事,可能是气”。这事由不得她,必须去。正好哥在家,白天带母亲去就行了,他这个常在外的儿子可以表现表现了。检查说是关节炎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贴膏药就行了。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都放下心来。
父母有五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他们和老哥在村里住,其余我们四个都是女儿,生活的地方或远或近的。说是和儿子一起住,不住同一所房子,哥也常年在外跑车,只是间或回家看看,父母有什么情况基本是最后知道的。父亲已经九十出头,母亲也八十五了,生活基本自理,但是我们都不在身边,心里总是放不下,所以父母屋里的监控晚上我一直开着,他们有什么动静,我都听的到。每周五回去,周一再来上班,百十里路,也不算远,套个时髦的词,这应该叫“双城生活”吧。
老人老了,生活的底气来自哪里,“老伴儿,老底儿,老窝儿”很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来自儿女对待自己的态度。之所以这么说,是看多了老家老人的生活现状,大多是在儿媳的白眼里、在儿子的听之任之里和在女儿的无奈里过着日子。深层的东西不讨论,但是这确实让人看了心酸。尊老亲幼是传统,但是我的老家多是把儿子、孙子疼的上了天,对父辈不闻不问。从一个孩子生下来,满月酒、抓周礼、一周岁的生日,基本都是大操大办的,却很少有家庭为父辈过一次生日,哪怕是简单的办一下。除了现实经济的原因,多是思想的原因。这一切总让人觉的悲哀。
我们姊妹五个对待父母的态度一直是村人老人艳羡的地方。姊妹多了难免有一些小矛盾,不是尽善尽美,但是对待父母都是尽着自己的力量,相互补充着其他人的欠缺。大姐离家近,在照看孙子间隙里一周跑回去看几次;二姐每次回去都各种吃的带的足足的;三姐每次回去把家里和老妈收拾一番,而我每周回去住三个晚上给了父母很大的踏实。
对于疼父母这件事,我们姐妹四个一直是本能,不会是为了什么目的,比如为钱、为名。疼爱父母,我们各自做自己的,不和别人攀比,只求在父母百年之后能心安理得的对自己说:我已尽我所能。做人心安才幸福,因为人过的了别人的关,却难过自己的关。
姊妹五个,都对父母关心,尚且有顾及不到的地方,何况当下很多家庭是一个孩子。我还有一个目的,希望给我的儿子做个榜样,在我老的不能自理时,能被温情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