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璟骐在酒楼里畅快地喝着酒,回想起路煜听到自己大名时,脸色的难看。他一想到路煜那副见鬼了的表情,心中就无比高兴。
“哈哈哈,路煜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年你犯下滔天大罪却逃之夭夭,终于,要结果了!哈哈哈!”
刘璟骐一个人喝着一壶酒,好不痛快。他像一个疯子,拿着酒自顾自地嘟囔。酒楼中来往的客人都以诧异的眼神盯着他。
刘璟骐全然不顾旁人的眼神,依旧保持着极其粗俗的举动。直到有人按住他那只正在斟酒的手,低低地说:“大人,注意形象。”
刘璟骐这才从痴狂的心情中清醒过来,扭头一看,玄很尴尬地扶额,跑堂的小二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感到诧异。
刘璟骐放下酒壶,整理一下心情,咳嗽一声,叫来小二付清账,大步流星出了酒楼。
“玄,你来了多久了?”
“大人,我一直跟在您身后。”
看来自己是说了句废话。玄可是影卫,若没有特殊指令,必须时刻跟随自己。自己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刘璟骐一脸黑线地问:“你来之后,看到了什么?”
“如实回答?”刘璟骐给玄翻了一个白眼,算作回答。
“属下只看到大人一边纵情饮酒,一边自言自语。似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这样说应该比疯子更好些吧。
“够了够了。我以后注意。”刘璟骐捂住脸,哭笑不得。好不容易可以抒发一下心中的喜悦,还被人当成疯子。真可悲。
“大人,其实您刚刚喝酒时总是在念叨路煜这个名字。我想,您周围的很多人应该都听到了。”玄又冷不丁地补上一句。
什么?你说啥?风太大我听不清。刘璟骐此时内心很崩溃。本来喝酒喝到被人认成疯子就已经够令人堵气的了,现在又加上自己把自己的秘密给说出去了。老天爷,你是不是看见我过得太顺利,想给我弄点儿波折啊。
刘璟骐故作淡定地正色道:“没事。他们搞不清状况的虚假与否,是不会乱说的。”
玄虽没有接话,但他的表情充分说明他对这种说法的不信任。
刘璟骐也不再说话,就在街上到处转悠。玄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
两个正在挑选廉价脂粉的妇人挎着篮子唠家常。刘璟骐从她俩身边经过时,刚好听到她俩说什么:“路家的二少爷被他爹可是硬生生打了五十棍啊。那凄厉的叫声,我在院墙外都能听到。啧啧啧,下人们下手也不知轻重,听见打的可疼了。
刘璟骐心下一紧,插入二人的谈话中。
“路景凝被打了?”
两个妇人被这个不速之客给吓到了,结结巴巴地嗯了两声。刘璟骐听到肯定的回复后,撒腿就跑。玄对两妇人匆匆道谢,急忙跟上了刘璟骐。
刘璟骐停在路家门外,那俩个看门人看见他之后面露惧色,一直盯着他看。玄从后面跟上来,轻轻拉住刘璟骐对他摇头。
刘璟骐不甘心地望向了府内,当然,他什么都看不到。玄把他拉到了路家后面的那堵墙边,示意他翻上去。刘璟骐脚尖一点,稳稳落在了屋檐上。
他趁着院中无人的时候,跳下去,跑到路景凝的房间的屋檐上。他揭开瓦片看了看,屋内只有路景凝一人就跳了下去。
路景凝看见眼前这个空降的人还有些震惊。很明显,他被吓到了。当他看清来人时,脸上显出了光亮。
刘璟骐看见路景凝正趴在床上,头发披散着,地上的一盆水中放着一块沾满血迹的布子。
路景凝费力地欠起身子,对着刘璟骐虚弱地说:“刘兄,你怎么从那么奇怪的地方下来了。”刘璟骐很严肃地摇摇头。一步一步靠近了路景凝。他半蹲在路景凝身边,紧张的问道:“你这是怎么弄得?”路景凝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笑。刘璟骐很固执地要他回答。路景凝拗不过,只好如实回答。
他得知那颗珠子的事情后,找他爹询问。他爹听说后勃然大怒,质问他是从哪听人瞎说的。他只说是偶然听到的。他爹一声冷笑:“你不说我也知道。是那个刘璟骐告诉你的吧。”路景凝摇头。他爹又说:“他和他爹没一个是好东西。你少和他来往。不,是不能来往!”他抗拒,被他爹施以家法,打了五十棍。屁股都要开花了。只好在床上趴着。
刘璟骐一听到是自己那颗珠子惹的祸,有些埋怨自己,怪自己太早告诉路景凝珠子的事。路景凝见他眉毛皱在一起,宽慰他说:“我也没事。那些下人也顾及着我这个二少爷的地位,也没下重手。”刘璟骐撇撇嘴,想再说什么,就被玄给自己传来的暗号打断了。他临走时,和玄约定如果有人来了,就装狗叫。此刻狗叫声响起了,估计是有人来了。他留下一句“改日再叙”就攀上屋檐,离开了。
真巧,门在瓦片合上时推开了。路煜又进来了。他这一天总是到他儿子这儿来,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他坐在路景凝床沿,疼惜地说:“凝啊,不是我爹说你。你每天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混在一起,早晚会害了路家。”
路景凝刚被打完五十棍,正好堵着一口气。他装睡,干脆不理路煜。
路煜见儿子不理自己,只是叹气。他坐了好长时间,长到路景凝真的快睡着了才走。
他走时轻轻带上了门,似乎还说了一句:
“小心刘璟骐”。
毕竟一个在门口,一个在里间,距离太远,听得并不真切。路景凝当做是自己听错了,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