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沫见她扭过头去,知道她生气了,自然不敢再拿她寻开心,随即向右边迈了两步,侧身正对着王小翠,正色道:“好啦好啦,我错了。你叫我下来做啥哩?”
王小翠就等他服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得逞的神情。心想:嗯,这招果然不错,娘说得对,男人都吃这一套。
她随即故作大方地拍了拍李光沫的肩膀,一边拍,一边说:“这还差不多!行了行了,姐原谅你了。”
只是拍的力道有些重,把李光沫的骨头都拍得发出了声音,使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待王小翠停下手上的动作后,李光沫下意识地揉了揉肩膀,心里暗暗腹诽:这丫头,一点都不像女孩子,跟村里王大叔家养的牛一样,力气大得很,拉都拉不走。
王小翠走出去十余步,发现李光沫没有跟上来,她顿了一下,跺了跺脚,又无奈地折返回来。
“喂,你干嘛,走不走啊?”
“额,去哪里?”
“不是说好了吗?去玩呀。”
“哦,去哪里玩嘞?”
“别废话了,跟上我,快走吧。”
说完,王小翠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就走了。李光沫带着疑惑跟在她后头。俩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出了小学的大铁门。
不一会儿,俩人来到一块农田边上,只见长满了青草的田中间,有一群人有说有笑地围成了一圈。
因为隔着很远,听不清说话声,也就不知道那群人在做什么了。
王小翠停住了脚步,站在田坎上,转过身来,望向走得慢吞吞的李光沫。
“哎呀,你走快点嘛,怎么娘们唧唧的。”
“呸,你这丫头说谁呢!”
“嘁,走那么慢,还不让说了?”
“算了,本大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王小翠露出鄙夷的表情,不屑地看着他。
俩人互相搀扶着,下了田坎,走到田里,慢慢向那群人挪过去。
隔着十来米远,李光沫就认出了那群人。
他们大都是高年级的学生,还有一个是他的同班同学,也是他的同乡,叫王顺,正是村里唯一的木匠王老大的儿子。
李光沫爷爷家偏房下的鸡笼,就是请王木匠打的,倒是很结实,用了这么些年,都没有坏掉。
王木匠还常常拿这件事来炫耀:老子手艺好不好?你去问问李老爷子就知道,那可是顶呱呱的,没的说。
同住南庄,往上两辈人都有交情,李光沫与王顺不仅熟悉对方,还是一起玩到大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