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剿匪 （一）

陈清水、陈清江兄弟俩在家过了四天，第五天一早两人便告别母亲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了。

陈清水回到滨湖镇太阳已经偏西。勤务员小赵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了，小赵回来得早，来时陈清水告诉他自己最多在家过四天，第五天就会回到滨湖镇，不会延期的。因此小赵今天下午早早站在大门口等候。

周大有也听说陈清水今天回来，也来到大门口迎接。他老远看到了陈清水就赶紧打招呼。陈清水笑着对老周说：“怎么？我刚走几天就想我了？”

“可不是吗，一天不见你心里还寡不落的。我听小赵说你今天回来，我一大早就去码头买来两条大鱼，还买来一盆螃蟹，就准备给你接风洗尘。”老周说。

“谢谢谢谢，又让你破费了，不好意思！”陈清水说。

“哪有什么破费，该花的，这不是我自己的钱，是食堂省出来的。我们几天没吃荤腥了，只吃素菜，为的就是等你回来买点好的接风洗尘。再说我们又不发薪水，只管饭吃，花这点小钱是情理之中的事。”说到这里周大有突然想起来今天只说吃饭的事了，把正事忘了，竟然闲扯一阵子却忘了询问陈镇长家里的情况，太不应该了。他赶紧改口说，“陈镇长，我这人太大老粗了。你探家回来我只说一些没用的话，竟然忘了问候你家中的情况，太不对了。陈镇长，你这次回家你的母亲弟妹都还好吧？他们没出现什么意外吧？”

陈清水说：“都还好，没出现什么意外。前段时间我妈逃亡带着弟妹投奔我舅舅去了，我这次回家才把他们接回来，一家人都很好。二弟跟着舅舅在藤县当文书，妈妈在凫山县委打杂，生活得都不错。”

“谢天谢地，这就放心了。你这次回家吃了一颗定心丸，以后再也不用挂念家里了，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周大有说。

“是的是的，不再担心什么了。”陈清水说。

两人正说着话李猴子风尘仆仆地从门外走来了，他看到陈清水一阵小跑来到近前一下抱住了他，接着又放开陈清水用拳头朝他肩膀打了一拳，问：“这次回家见到你妈了没有？”

“见到了，都见到了！”

“他们都还好吧？”李猴子问。

“好，都很好！”陈清水简要地把见到妈妈以及弟弟妹妹的经过对李猴子说了一遍，然后话题一转说，“我也去你家看望你父亲去了。他老人家的精神好多了，看不出有病的样子。我也见到了你的弟弟妹妹，他们俩很懂事，对李爷爷很孝顺，李爷爷很喜欢。”

李猴子说：“有你这些话我就放心了，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哎，我说骡子，不不！你看我这嘴，没把门儿，叫习惯了，应叫陈镇长。咱现在该说正事了。自从你走后这里还真没出现什么大事，也从没有人来反映问题，更没谁来告状，就连张螃蟹也老老实实没有异常表现。看起来这姓张的真是个老狐狸，狡猾得很，他行事很谨慎，很难漏出狐狸尾巴。我这几天对他家明察暗访，没发现异常情况，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他码头上的生意仍在继续，一切按部就班。不过他那里没事也不是滨湖镇都没事，前天晚上就出了一件蹊跷事，村东一家姓王的地主被人架户了，据他家人讲，架户的是三个蒙面人，自称是从湖里来的，缺钱花了，索要三百大洋，限定五天备齐。要王家尽快准备，五天后他们上门取钱，然后放人。街上许多人都这么传说，也不知是真是假，我也没有进一步打探。我考虑着这件事有些蹊跷，我们不能盲目过问。”

陈清水说：“现在都解放了还有大马仔架户？这群土匪也太嚣张了吧？还有，这王家不报官，也不寻求帮助，暗吃哑巴亏，或许是怕土匪以后报复，来个破财免灾。这样也好，正好帮了我们的忙。我们正愁找不到土匪老巢呢。他家不寻求帮助我们也不帮，只在背后观察。你不是说土匪五天后亲自来王家取钱吗？五天也未必确准，或许第五天他们不来，第六天，也许第七天来拿钱。他们坐实了第五天来取钱，还怕王家有准备找来人把他们抓住呢，结果钱没拿到人被逮住。这样我们从大后天就开始在王家附近蹲守，不管土匪哪一天过来，等她们交接完毕，我们也不去抓人，只派人悄悄跟随其后，找到土匪的老巢，等合适时机把他们一网打尽。‘’

周大有说：“先别说这些了，快进屋吧，这里不是谈工作的地方。等到吃过饭，我们再聚在一起好好讨论行动方案，拿出个万全之策。”

“好好，进屋去。”陈清水说。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厨房走去。这时候董大嫂早已把鱼炖好，把螃蟹煎好摆放在餐桌上，只等着陈清水几个人来吃饭了。陈清水向董大嫂打过招呼，然后几个人便围在一起开始吃饭。

陈清水招呼董大嫂说：“大嫂，你也来吃，不多你这一个人，在座的都没有外人，过来吧。”

董大嫂说：“不了，我要回家去，家里还有个大小姐等着我侍候呢，她这几天忙得很，连饭都迭不得做。”

“是吗？那你就回去吧。大小姐干什么忙这么很？”李猴子问。

“纳鞋底，做军鞋。前天又买了二斤毛线说是学着给他爸织毛衣，等他爸哪天来了给他个惊喜。这段时间闺女天天忙到天黑，有时还加夜班。也别说，小妮子心灵手巧，做出来的鞋子、鞋垫还真有模有样，俊俏着呢。那毛衣织得也好，还有好看的图案！”董大嫂说得眉飞色舞。

“大嫂，你家女儿今年贵庚呀？”李猴子问。

“十八，属牛的，已是大姑娘了。”董大嫂说。

李猴子一听姑娘都十八岁了，该是找婆家的年龄了。他看看陈清水，又看看周大有，然后低下头去偷偷笑起来。心想，姑娘要是说给陈清水那是天生的一对，姑娘十八，陈清水二十多正般配。我以后找个时间向老周透透风，让他做个媒人促成两人的婚事，美事一桩，只是今天不好问姑娘是否名花有主儿。

董大嫂看了一眼李猴子，然后说：“你们吃饭，我抓紧时间回家，吃过饭还要赶回来，我也忙得很。”

陈清水说：“不要太赶，吃饭的事没有那么重要，晚来一会也没什么。”

“好好！”董大嫂一边回话一边跨出门去。

李猴子看着董大嫂走远了，忙凑到周大有耳边悄悄地说：“老周叔，我有一事相求，你哪天找个借口让董大嫂女儿来我们这里一趟，我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干。”

周大有听完笑眯眯地说：“怎么？想当董家姑爷了？”

“不不不，别想歪了，不是我，我是帮别人，你只管让姑娘来一趟就是。”李猴子说。

“行行，这不难，等咱们把大事干完我一定让姑娘来我们这里一趟。”

陈清水看见李猴子与周大有两人不停咬耳朵，便大声说：“你们俩瞎嘀咕什么？还不赶快吃饭，吃完饭我们还有正事要干。”

“好好好，吃饭吃饭。”李猴子说。

吃完饭陈清水召集大伙开了一个工作会议，人们踊跃发言，对如何盯梢土匪的事制定了一套行动方案。具体执行就交给了李猴子。（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