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在朋友圈什么的太矫情了所以发在这里毕竟没有人会看到。
时隔好久又成功把自己搞进医院,拖了大概一个月的感冒咳嗽的小病终于一次性爆发变成了大病,被拖去医院做检查发现肺里长了东西,惶惶中度过了一周这才安稳下来。暂时排除了最坏的可能,于是我才有时间在医院的候诊室里耳朵准备听着叫自己的名字一边写这篇勉强算是随笔的东西。
一直以来都对医院深恶痛嫉,可是好像从小便与医院有斩不断的孽缘。从刚出生2小时被紧急送进重症监护室到少年时期每月定期去医院报道再到后来非典,甲流,HINI流感时期我无一不被当成疑似案例进行隔离,我的成长大概是在进出医院中进行的。童年于我的回忆也就是医院难闻的消毒水味,父母舒适的怀抱还有不得不忍受的一次又一次的检查。记忆中爸爸妈妈是高大的,无所不能的。虽然生病但是我却清晰的记得自己丝毫不懂紧张,那满满的安全感来自于他们的怀抱和只有生病才能吃到的零食。他们可以在迷宫般的医院快速找到散布在不同位置的诊室,取药区,缴费区,我只要在病房耐心的等待就会有漂亮的护士姐姐和满满一口袋的零食。我一直就这样享受着父母的庇护,直到突然有一天发现爸爸站起来要把胳膊伸直才能让点滴足够我的高度,妈妈会着急的好像个孩子一样,失了分寸般在同一层楼转圈依然分不清到底应该在哪个楼层缴费。这个时候我比以往的每个时候都清楚爸爸妈妈老了,这种感觉让我无力。
这一次又来到医院,医院变得陌生了许多,我甚至不知道医院什么时候开始可以用微信支付宝预约挂号缴费。我所熟悉的地方全部进行扩大翻修,电子设备和指示牌晃的我眼花,“自助”这两个字出现在医院的各个地方。和我一起的妈妈对于这样的变化更无所适从,她紧紧的跟在我的后面,好像害怕会走失一样,眼睛里有一些惊慌失措的神情,可是她不想承认自己老了,她还想做自己女儿的依靠,只是有些畏缩有些小心的看着女儿的脸色恳请医生再仔细看看片子希望医生可以给她一个百分百确认没有事情的承诺。她还像从前一样在打针时会捂住我的眼睛,而自己也会偏过头去,她知道我早就不再害怕扎针了,可是她不忍心看女儿受罪的习惯怎么也改不掉。
我一直不喜欢医院,因为我在医院见过好多生离死别,冷漠离开和绝望哭嚎同时存在在这个地方。在这里有人说着节哀顺变嘴角的笑容甚至掩盖不住,有人人前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在转角处他们夹着烟的手颤抖的却清清楚楚。带着孩子的父母神情沉重,身边的孩子倒是天真烂漫的想着待会吃什么好吃的去哪里玩。带着父母的成年人大都面怀心事沉默不发而身边的老人常常是一副愧疚的模样。在医院我很少见有人会笑,除了产房门口的人和马上出院的人没有什么人会有理由在医院笑出来。这是一个残忍的地方,我一直这样认为。人们大都神色匆匆的经过,带着或焦急或忧虑的表情。
每到医院总会让我想到好多事情很多联想,我很怕和父母一起去医院不论是我的原因还是他们的原因。他们不想让我发现他们已经变老了,而我要努力成全他们这样的想法。我一直觉得是父母需要我,他们好像老母鸡一样护崽,不愿放手。其实大部分时间是我需要他们,我需要他们给我小时候那种无所不能的安全感,我就是一个敏感脆弱又是个羞于和爸妈说爱的大怂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