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在十七岁的初恋第一次约会,男孩为了她彻夜排队,半年的积蓄,买了门票一对……”
十七岁的年纪,情窦初开,迎来了人生中第一次约会,羞涩慌张中是满眼期待,挑炼出最仙的长裙,笨拙地踩上带跟美鞋,试着涂上明艳的唇膏,一脸欢欣雀跃地奔赴那个想象了无数遍的约会地点,男孩也早已系上领带的结,装作大人模样,手里捏着两张单薄又厚重的票,都快捏出水来了,捏的紧紧的,生怕不翼而飞,那是他半年来从早点钱,零食钱和打游戏钱里挤出来的,只为了陪女孩看一场她心仪已久的演唱会。
年少时,我们总是会为了让对方开心而倾尽所有,她漾开的一朵笑容,敌得过所有为之付出的辛苦。
非典时期,我们都被遣散回家。一个同学的男友相思意起,为了看她一眼,大巴车不通,自行车没有,他翻山越岭,步行了四十多公里,全然不顾脚底上的水泡,相拥的那一刻,连水泡都不觉得疼了。究竟要怎样的深爱才会有那么多的勇气?
可是年少的爱情有时像风一样轻,“三年的感情,一封信就要收回,”毕业后我们各奔东西,连同我们的爱情一起,从此,各安天涯。
“在二十五岁,恋爱是风光明媚,男朋友背着她送人玫瑰,她不听电话,夜夜听歌不睡。”
二十五岁正是恋爱好时节,不再那么青涩,也不那么成熟,像刚刚透出红晕的樱桃,清透水亮,新鲜诱人,总给人一种忍不住想尝一口的冲动。我们紧抱彼此,抱的都快生出疼来,用力爱着。爱她眉梢堆起的笑意,也爱她嘴角上扬的弧度,爱她会流泪的眼睛,也爱她掖在耳后的那一缕柔发,爱她身上一切光芒万丈的美好。
那个同学在美丽的大学里邂逅了新的爱情,男友常常背着她在人流穿梭的校园里张扬着他们的爱意,那么旁若无人。世界那么大,可你一个人就装满了我的全世界。
然而有那么一天,她发现男朋友搂着别人的肩,一只手里拎着暖壶。她任性地扯着他,想问为什么?他的眼神里长满了疲惫:你要很多爱,而我只有那么多,给不起。
“成年人,分手后都像无所谓,和朋友一起买醉卡拉ok,”她呆滞地走回宿舍,蒙头大睡,被子一起一伏。
爱情就像攥在手里的沙,握的太紧就会漏掉。
“在三十三岁,真爱那么珍贵,年轻的女孩求她让一让位,让男人决定跟谁远走高飞,”
三十三岁,爱情早已被生活磨得千疮百孔,没了最初的你侬我侬,有的只是琐碎中的平淡争吵,是看你一眼都会生出的疲倦。
那天,我接到她的电话是早上6点,他们的矛盾又一触即发。我脸都没洗急急赶过去,发现他的胳膊上和额头上已然淤青斑斑,一个人在卧室里沉默地听着老公的谩骂。她安静地诉说着老公眠花宿柳还叫嚣哪个男人不沾花惹草?我听着血往上涌,去tmd臭男人吧。可是为了年幼的孩子,她选择了忍。
“她努力不让自己看来很累,岁月在听我们唱无怨无悔。”第二天,习惯扎着头发的她散了开来,额头的淤青隐没在厚重的头帘里,佯装没事儿似的招呼朋友们吃好喝好,然后在KTV认真的唱:我们的故事,爱就爱的值得,错也错的值得。
“在四十岁后听歌的女人很美,小孩在问她为什么流泪,身边的男人早已渐渐入睡。”
爱情,于四十岁的女人,像奢侈品,可望,却不可及,她大约只能在那些情歌里回味往昔的温存,熨贴她的大概也只有身边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孩,而能让枕边那个男人蠢蠢欲动的大概也只剩下那个喝酒的电话,或者偶尔来自麻友的召唤。
女人的爱情,一首歌已道尽。《她来听我的演唱会》像极了一幅爱情地图,按图索骥,女人们总能找到自己的过去,现在还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