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水萍 图/文
陕西咸阳彬州大佛寺位于城西十公里处清凉山脚下,是陕西省境内最大的石窟群,在全国也名列前茅。这座古老寺院还是丝绸之路重要的地理坐标。
大佛寺石窟始凿于南北朝时期,大规模凿成于唐朝初期。唐太宗李世民为纪念和超度“浅水塬”大战阵亡将士而建造。寺内有446处佛龛,1980余尊精美造像,体现了石刻大佛艺术自西域东传至关中地区的流行,被清代学者毕沅誉为“关中第一奇观”!
该寺院初名应福寺,宋仁宗时称庆寿寺,明景泰年间才称大佛寺。
大佛寺有着极其重要的价值,其石雕、泥塑、彩绘反映出西域乃至印度佛教文化的许多特征,是佛教文化经丝绸之路传播到中原的辉煌成果;其造像理念融合了印度、中亚、中国内地的艺术风格,成为丝路文明交往的突出特征。尤其是现在,“一带一路”新设想出台,又给这座古老的佛教寺院带来了无限生机。
大佛寺石窟依山凿就,雕石成像,共130多个石窟,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清凉山北面长约一里的立体崖面上。护楼前广场平阔,两侧绿树成荫,整个寺院十分幽静,不愧为佛家净地。
这尊石雕神兽显然是现在新添的。它挺胸昂首,凶猛威严,静静地卧在寺院广场右前方,镇护着寺院,也守候着时光的流转。
大佛寺护楼共五层,现存建筑为明代重修,经清代扩建而成,高38米,主要作用是保护大佛窟。护楼是依山起刹,据窟造楼,结构精巧,气势恢宏。
护楼两侧修有石阶可达平台。
底层台基为长方体,东西长42米,南北宽14米,高9米,中间砖砌甬洞供进出大佛窟,向内可直达大佛脚下。门楣刻“觉路”二字,意为“成佛之路”。
二层体积略小于底层,正面有三个甬洞与大佛窟相连,也互相连通。正中甬洞上刻“明镜台”。“明镜台”是佛性的代称,这里是旧时僧人参佛诵经之处。
三层以上为木构建筑,自下而上呈方锥形。每层设有门窗,造有栏杆,拾级而上,远可眺望泾河谷地,近可俯瞰大佛姿容。
最高层为飞檐式六角攒顶结构,斗拱交错,檐牙高啄,中央高悬“庆寿寺”匾额。
护楼底层甬洞上“觉路”二字,是唐代大诗人李白的手书。字迹清逸流畅,流露出诗人洒脱无羁的个性。“觉路”也彰显了诗人礼佛的虔诚与感悟。
护楼的檐牙彩绘显示了建筑的精美和富丽堂皇,从中可窥中国古建筑艺术之一斑。
大佛窟是全寺的核心。窟内,主尊阿弥陀佛倚崖居中,高达20米。大佛宝石蓝螺髻护顶,月眉风目,双耳垂肩,金面方脸,慈祥威严,披衣袒胸,腰系佩带,趺坐于莲花台上。其左手抚左膝,右手端举至胸,掌心朝外,无名指微屈向前,结施无畏法印,表示佛为救众生的大慈心愿。
大佛头像后有两道圆形雕刻花边,七个小佛环坐,二十二个雕刻精湛的飞天伎乐拱卫弥勒佛宝阁,呈现出一派西方极乐世界的祥和景象。
大佛身后光环表面,刻着火焰、花卉、卷草纹图案,还穿插了众多飞天伎乐和坐佛浮雕,如此精致石雕,宏大造形,让今世之人观之无不啧啧称奇!
侍立大佛东侧的大势至菩萨,高17.6米,头戴宝冠,身着华丽璎珞,下系羊肠大裙,神情俊雅恬静。其被认为光明智慧第一,能解脱众生血光刀兵之灾。
侍立大佛西侧的观世音菩萨,高低体态衣饰与大势至菩萨相当,只有手姿有所区别。其常手持净瓶杨柳,具有无量的智慧与神通,大慈大悲,普救人间疾苦,在民间影响极为深远。
阿弥陀佛与东西胁侍二菩萨,并称“西方三圣”。
大佛窟东有千佛洞,凿之供佛教信徒巡礼之需;僧房窟提供给僧人生活起居修行用。西有罗汉洞,是专门坐禅的小型禅室;丈八佛窟,主佛高8.2米,两边胁侍菩萨高6米,均为站立像,对此有佛家传说故事。
千佛洞、罗汉洞、丈八石窟,洞窟内,大大小小形态神情各异的造像众多。多数袒胸露腹,呈优美大“S”型,飘逸灵动,如蹈似舞,反映了唐朝自由开放的时代风尚。
不同性质的洞窟相互搭配组合,形成一个功能齐全的崖佛寺,体现了唐代长安城及京畿地区中国式佛教艺术的最高成就。
这两尊立菩萨像鼓胸、细腰、宽胯,头身比例近于真人,清晰地显现女性般的柔美,加上向一侧扭动的胯部,曲线的衣带,整体如舞蹈一般,妩媚婀娜。这种大唐盛世带来的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是唐代承袭北周丰满型造像发展出的新型艺术,集健与美于人体一身。
这尊雕塑被毁,面目皆非,而泥塑衣褶线条粗犷流畅,依然能表现出人物的十足动感。
文殊菩萨坐于雄狮背上的莲花座上,神情悠然自如。遗憾的是雄狮的口鼻耳目毁坏殆尽,与牵狮小童生动脸面形成鲜明对比。
罗汉洞的主尊释迦牟尼,结跏趺坐,手施禅定印。左右各有弟子、菩萨、力士,皆为石胎泥塑彩绘。雕塑神情姿态各异,却生动传神。
千佛洞、罗汉洞内碑刻众多,从唐到明清历代信众官员在此留下声名,以期得到佛的佑护。其中有清末学者叶昌炽考察过的唐刻22通,宋刻64通,金刻1通,元刻15通;未考察的唐刻1通,宋刻1通,明清刻73通。这些石刻文字有楷书,有行书,有隶书;或工整娟秀,或随意任性,或敦厚沉稳,其中不乏佳作,不但为世人留下研究历史的珍贵资料,还为后世留下了字体风格迥异的书法作品。
二层台基东北角有挂钟一口,西北角有悬鼓一只。晨钟暮鼓更替时序,让佛的光辉年年岁岁普照万物生灵,那悠远的声音穿越而来涤荡人心!
历史沉淀下来的文化历久弥新,当然离不开后世的传承发扬,不论曾经有过怎样的踬踣,也阻遏不住佛光万丈,约定俗成的大佛寺庙会,便是僧众最好的弘法道场,信众最佳的诉求时机。在纷纷扰扰的净与尘的错杂中,凡夫俗子便走近宗教的洗礼之仪!
2014年6月22日,彬州大佛寺经中国、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三方共同努力,申遗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作为世界文化遗产的大佛寺在关中-天水经济区规划,彬州经济不断腾飞,撤县设市大好时机助力下,必然会继续迸发出无比璀璨的佛之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