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老师的生活叙事
上午10点多,走进祯彩堂缂丝店的时候,叶师傅已经在店里了。
做了几十年缂丝的叶师傅手艺精湛,在业内也有一定的知名度,但为人特别有亲和力。每次我去她都会拿出好吃的给我吃,泡好茶给我喝,今天也不例外。时令的西山青种枇杷,天津大麻花,不过配的不是茶,而是现磨手冲的咖啡。咖啡依然是用透明的茶盅盛着的,所以如果不说,也会以为喝的是红茶,只是满屋子的咖啡香就告诉你真相。
我连吃三颗青种枇杷,小满枇杷正当时,今年枇杷虽然是小年,但正因为果实少,枇杷的个头大,也比往年更甜一些。我吃到的每一颗都只有一颗核,我让叶师傅试试看,是不是也这样,结果叶师傅开了一个枇杷盲盒,三颗核。我和她都笑了起来。
妹妹捧着一大束插花的花材进来,因为急着上课,叶师傅赶紧帮忙将花材放进水里,免得时间久了,花材失水就很难醒过来。叶师傅很爱花,她说这几天平江路上的绣球都开了,琴斋小院的绣球也开了,她说你要在玻璃门里看那一丛蓝色紫色粉色的绣球,因为玻璃门映出的花有一种朦胧美。我去一看,果然如此,比直接看这些绣球更有美感。
忙了一阵杂事,叶师傅坐在缂丝机前开始了工作。我看她眼前放着一幅画,青绿的底色。我说这幅画很难做吧?叶师傅说:“是的,这朵青绿色的云色彩非常多,变化也很丰富,前几天拿过来这幅画,我琢磨了几天都无从下手。”其实缂丝手艺人本身就是艺术家,她们创作前需要大量的思考,构思,才能将画作变成缂丝这种新的艺术。
店门外有很多人会拍下叶师傅做缂丝的照片,我说:“叶师傅,你每天都要成为很多人的风景呢!”叶师傅笑了笑,继续埋头做缂丝。
一会儿店里来了两个小姑娘,她们对缂丝非常感兴趣,但觉得缂丝的作品比较贵,想买一点便宜的留个纪念,叶师傅细心地给她们介绍缂丝的工艺,也告诉她们“一寸缂丝一寸金”,好的缂丝作品价格都不便宜。小姑娘们恋恋不舍,说以后有机会要向叶师傅学习缂丝。叶师傅问她们:“你们从哪里来?怎么对缂丝那么感兴趣?”小姑娘回答说:“我们从上海过来,很近,但因为刚刚工作,收入也不高。之前学过制作绒花,但这种传统手工艺工序复杂,卖得也不贵,所以就不再从事了,但是也因此了解了很多手工艺,包括缂丝在内。”
叶师傅微笑着说:“从事传统手工艺的手艺人都发不了财,我自己做了几十年,也只是养活自己而已。但是也是自己的兴趣所在,所以一直坚持着。”小姑娘们点点头,认同了也师傅所说的,并且说下次来还要来看缂丝,还要了叶师傅的微信,叶师傅说她会把一些作品发给她们看的。
叶师傅坐下来继续在经纬丝线中穿梭,我觉得她坐在那里的样子好美,赶紧拿出手机,拍下了那个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