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灯火 少年鞍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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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底,赵雷和他们做了了断。

是非

4月29号沈阳站的演唱会,是赵雷巡演里最后一场,他早就对这频繁的演出受的够够的。

最后一首歌前的时间,赵雷努力掌控着,去保持着孱弱的声带不显嘶哑,不让疲惫声线透漏丝毫妥协,因为他会唱完最后一首歌,来作为回应,以显示出他,战士一般的尊严。

“我实在是做不到了,我想这样的模式我不会再重复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如果再巡演的话,每次都有新花样,而不是这样玩下去,我不是为了赚钱,从一开始做演出,到现在,无论是做多少场,我都是为了开心,但是有一天要是做的不开心的话,即使给我再多钱,我也不会这件事儿”

“最后感谢主办方,其实特别想跟他们说一句FXX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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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视频在网络上迅速传播,有些标题写下了“赵雷骂人”的字样,吸引好事者的点击量。作为风暴中心,赵雷迎来第一次的风潮。

5月4日当天,赵雷在微博上做了回应,向各方致歉,正如他在演唱会上说的,所有的结果我一个人承担。

平台

精神快乐,终究也要面对吃饭,过日子的问题。更何况界定自己是必须唱歌的人,赵雷更加需要一个舞台,需要一个大的舞台。

2014年,赵雷参加了《中国好歌曲》,导师刘欢对这首歌称赞不已,猛着竖起大拇指,直夸着歌词太美。

《画》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把我画在那月亮下面歌唱
为冷清的房子画上一扇大窗
再画上一张床
画一个姑娘陪着我
再画个花边的被窝
画上灶炉与柴火
我们一起生来一起活

画一群鸟儿围着我
再画上绿岭和青坡
画上宁静与祥和
雨点儿在稻田上飘落
画上有你能用手触到的彩虹
画中有我决定不灭的星空
画上弯曲无尽平坦的小路
尽头的人家梦已入
画上母亲安详的姿势
还有橡皮能擦去的争执
画上四季都不愁的粮食
悠闲的人从没心事
我没有擦去争吵的橡皮
只有一支画着孤独的笔
那夜空的月也不再亮
只有个忧郁的孩子在唱
为寂寞的夜空画上一个月亮

听众们这一次很温和,没有过去对待民谣的态度,认为这是臆想者的意淫。从观众的反应来看,他们觉得很美。

这首曲子,戳中人们的痛点。大家平常为了生活奔忙,但心中存着这么一个世界,那里安静祥和,那里景美妞甜,那里有用手触碰的彩虹和不灭的星空。

正所谓“知我心者为我忧,不知我心者为我何求”,这一次,赵雷唱到大家心里去了。

央视这样的平台足够大,刘欢的盛赞足够响,于是歌曲和本人火了一把。

节目播出的那天晚上,大冰,这个早期陪伴赵雷走过青青余热的人,终于在微博上一吐为快:赵雷不红,天理难容(赵雷很少更新微博)来作为响应。

其实早在2012年《一席》--《赶着音乐放牧》中他就为赵雷报过不平。

“雷子,真可惜啊,你这么好的嗓子、这么好的创作能力,你这辈子如果被埋没的话太可惜了。”

“按他的唱功,照我来看的话,他一个流浪歌手出身,他经过了那么强的市场验证,他唱的歌那么多人喜欢,赵雷不红,天理难容!”

时间转到2017年,《歌手》邀请赵雷为踢馆歌手,时关门那里,迎来了赵雷背着吉他的身影。

一曲《成都》安抚了大家还未从新年浮躁心下来的心,温柔而不取巧的风格让大家沉浸于此。

歌词勾勒出的,市井小巷、酒馆茶肆、情不断肠的悠悠成都,吸引听者耳朵,融进这画面极强的故事中,融进赵雷的歌声里。

于是从他走下舞台,赵雷和《成都》开始霸占各大平台的搜索。

赵雷终于红了,那些很早就迷上赵雷的朋友们心里开心。

他们擎着“赵雷不红,天理难容”这面大旗,似乎有种和偶像一起站上了瞩目的舞台中央的感觉。

那是揣着私藏多年的宝物,放在公众面前的心理,兴奋又有一点不舍得别人过多觊觎的窥探。

从《我是歌手》到《歌手》的变化,舞台上从来少不了的,是那些嗓音高的歌手,还不乏外国友人带着他们盛世容颜款款而来。

几年下来,节目中像赵雷这样,安安静静的、背把吉他上来把一首歌给你像画一样唯唯展开的音乐人少之又少。

因此在节目开播前,这个在民谣圈子里面已经相当有名气的赵雷,让歌迷和主办方都对他的表现和未来都充满了期待。

一个拭目以待地,在屏幕前等着,准备和喜欢已久的歌手一起扬眉吐气,后者则蓄势待发的准备为节目造势,制造更大的舆论。

最后,大家都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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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播几日后,网络上出现了各种版本的《成都》,赵雷甚至被邀请创作了两会版的《成都》,可见其影响的程度。

成都这座城市借着赵雷这首同名歌曲成为城市中的网红,知名度遥遥领先其他城市,有点赶超像丽江这样先火起来的一批民谣城市。

赵雷本人也是攀到人生的一个事业高峰,提高了知名度,同时也签了一系列的巡演。

历练

 

这个从北京良乡走出来的男孩,初中便开始接触吉他,后来从友人那里学到不少弹奏技巧后,真正爱上了这个手上利器,它不仅帅而且能弹唱那些热血沸腾的歌,年少的赵雷很是满意。

17岁高中毕业,赵雷开始在北京的地下通道里唱歌,他喜欢那种,在狭长的通道,拨弄琴弦,去制造喜欢的音乐那种状态,那种感觉很棒,特别是,还当有人给你丢100快钱的时候,钱赚的不多,其实挺难的。

19岁,赵雷走在去往拉萨的路上,他是自由的。或者说,当他真正结束酒吧日子的那一天,他便是自由的。

他曾这样对酒吧的客人说道。

“你们没有思想,你们不懂音乐”

在酒吧的两年,他还算不上是一名民谣歌手,按照他的理解,“民谣就是自由自在,想唱什么唱什么”。

他离开北京,身份上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但它的内涵确实深刻无比,从那时起的赵雷,才算是民谣歌手的起点。

拉萨,这个神秘而让人圣洁的地方,惆怅的转经轮,洁白的哈达,穿红衣念经的喇嘛,白色墙体的建筑唰唰的处里在蓝天下。

大昭寺旁,赵雷和大冰一行人会弹吉他唱歌,用歌声和喇嘛争游客施舍的钱,他们会洋洋得意,他们会去雪地上,脱掉衣服,赤裸的弹吉他,照片中,他们青春的余热抵抗着寒冷,公路上驶过去的车立马加速逃走。

在这,赵雷撒了野。酒吧生活让赵雷过早成熟,也让赵雷懂得坚强面对生活,在西藏的生活,他更加清楚自己自己缘何而来。将生命的年轮贴在生活的纬度上,充分体验。

风雪,酒,夜空,吉他刺激着赵雷的神经,这也让他结束流浪歌手回来后,进入了创作高产期。

民谣歌手赵雷上线,带着他的作品和大家见面。

赵雷曾参加过《快乐男声》,成绩止步于12强,虽然给他带来了名气,和“商演”的机会,但他瞧不上,

“大家都在出席各种商业活动,但很少有时间去真正做音乐。”

既使当时他第一个唱片令他负债十几万,家庭变故更是雪上加霜,但赵雷还是将他大量时间投入作音乐当中。日子苦涩,如他在四合院里,仰头唱着《妈妈》,身心俱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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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对他的描述,说他像个大男孩,会不好意思的笑,对不起,你错了,他带着痞气都随着气质一样平淡罢了,岁月将他锐气打磨,让他声音低沉,身上 忧郁的白衬衫,口袋的香烟,月亮下平静的四合院,鼓楼下只有忙碌的车,他将情感全寄放在琴弦上。多说一言都是浪费。

赵雷和四个同样热爱音乐的朋友骑着摩托车去唱歌演出。

50多个城市,赵雷用这样苦行僧的方式去唱歌,去翻山越岭,去丈量脚步,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的忙碌不必多言。你说他有什么动机,听他音乐不就好了

对于这一路,赵雷说:“这是老天给我的财富”。

民谣

民谣重要的是歌词。有人说民谣歌词少不了两样东西,一是得不到的姑娘,另一个则是到不了的地方,可以说反应了一部分的民谣状态。这样的理解正是我们给民谣贴上的标签。

但赵雷的歌不只是这样,他说:“生活里遇到什么就唱什么”。

可以从他的歌词中看出,对象很广,有在北方打拼,邻家南方姑娘,有对他很好,却远嫁国外的姐姐,有见证他一切,包容他的小屋,有对生活不妥协的理想和快乐的时光。

歌词没有华而不实,画面感强是他的特色。朴实的物件,熟悉的场景,他信手拈来。而这,多半来自他对生活的体验。

                             

我走在鼓楼下面淋湿的咖啡馆
睡不着的后海边月亮还在抽着烟
喝醉的亲吻着快活的人不眠
唯有我倚着围栏对过往说晚安
我是个沉默不语的靠着车窗想念你的乘客
当107路再次经过时间是带走青春的电车
我站在什剎海边一切甜蜜与我无关
这是个拥挤的地方
而我却很孤单

                               

《诗经》是那个时代的人唱的歌,表达着他们的情感。

“我的词都是真的,都是我的真实经历”

民谣离我们从来都不遥远,现在大家对民谣的喜爱,让民谣重回大众视野,曾经只能在豆瓣,小酒吧吟唱的民谣替大家诉说经历,是的,人们还需要民谣,需要表达自己感情。

《静下来》

“最近因为工作的原因常熬夜,没能跟着太阳走,产生了负能量。在台上歌没唱好,想表达的意思也没说清楚,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向沈阳站来听我唱歌的朋友们道歉、向S.A.G的兄弟们以及京奇非凡的朋友们道歉、向街声和威驰道歉、向我的团队道歉、也向老爷子道歉。”

《歌手》之后,民谣赵雷的商业价值被大大开发,巡演不断。一切似乎都向着大家期待的方向发展,开演唱会,发专辑,赚得盆满钵满,从此告别那间小屋,告别物质上的落魄。

但赵雷发现这条路偏了,这条路消磨他的歌唱热情,不是在玩音乐,反而背离了最初的道路。当初签下合同的是他,即使没有任何关于这方面的经验,难受只能自己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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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自己选的,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调整好自己,用最好的状态和大家见面。五四青年节快乐!”

赵雷最后这样说道。

对于生活状态和生活质量这两者,赵雷选择了前者。选择静下来,这是对自己的交代,也是对外界的态度。

2018年,音乐,一会再次响起。

山前灯火会亮,而少年,鞍马蓄势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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