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仍然是到客户的办公室驻点办公。
一早起来就一边洗漱一边忙着做早餐——青菜面条。听起来觉得有点寒酸,但在这匆忙又紧张的一线城市里,能够上班前在家吃个早餐已经算是很奢侈了。
在小小的屋子里,我进进出出忙碌着,浑然不觉光的美妙变化。春末夏初那强中带柔的晨光,像一个慈祥又不失威严的母亲,它穿越各种障碍物,悄然来到客厅,用爱的微笑照亮整个房间。蓦然抬头,那清新亮丽的模样,很是惊艳。
去续办暂住证。外面阳光明媚,村委办事处里面却倍感阴凉。进门,看到一个女工作人员早已坐在柜台后面,穿着便服在玩手机,我主动拿出复印件等资料,说要办理居住证。女员工抬起头漠然说道,8点半。然后继续玩自己的。我一看手机,还差几分钟就够8点半,真够准时!还有两分钟的时候她才站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蓝色工作服开始工作。办理过程中,她全程无表情,说话也硬邦邦的,有种爱办理不办理的感觉。不过幸好没有怎么刁难。
最近和公职人员接触了几次,怎么也和平常老是出现的宣传语“为人民服务”联系不起来。有时打电话去相关部门咨询事情,有些直接踢皮球,打到负责部门那里,他们竟也是硬邦邦地说,去看公告,话还没说完,啪地把电话挂了,全然没有为民解忧的服务意识。早上办理居住证,明明是为民办事,明明他们是“人民的公卜”,我的反应却是没有刁难就已经很幸运了。这是不是社会的悲哀呢?对比一下还真的有点佩服其他行业的客服人员。
中午高高兴兴地在食堂打了饭菜,来到一个视线很好的桌子开始吃饭。一抬头,看到一个脸色蜡黄的、四十开外的短发女职工像木偶似的吃着饭,心中不免一惊。确切说,她是在吃菜。她的面前有一碟菜花,一个南瓜饼和一碗汤。她双手放在膝盖上,背靠椅子,看上去有气无力,整个人像凝固了一样,眼神也是凝固的,漠然地看着某个地方,嘴巴特别慢地在蠕动着,形同嚼蜡。吃完一口菜,她机械地抬手拿筷子,慢慢地夹一口,放下筷子,继续慢慢地嚼着。她的表情,她的状态,不像是在吃饭,而是像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事情。她的周围透出一种死一般的沉寂,让享受美味的我都觉得自己有罪,甚至都不太敢看她。如坐针毡地,我低头吃着,等她走了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一个人的心态是怎么样的,应该会一定程度地体现在脸上或者神气里吧?比如早上的女公务员,又比如处于不惑之年的这位素不相识的女职员。我以为自己已经很沮丧了,结果发现还有人比我更悲观,而且那种悲观的状态竟然让人看到也心生“毫无希望”的感觉。这是经历了何等艰难的事情才会变得如此?
想起最近友人说我变了,以前不管怎样,我都有一种,优雅,活泼的优雅,就是浑身上下有一种冲劲,很有激情,但是现在的感觉却不一样了,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
“活泼的优雅”?看着自己以前的照片,确实觉得这个词用得很贴切,“自暴自弃”可能有点夸张,但是也有一定程度的契合吧。这是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呢?细细琢磨,可能那时候青春无敌,无拘无束,毫无畏惧,对世界的一切充满了好奇,对生活充满了激情,而且想去哪里去哪里,心态超好,特别单纯,毫无牵挂。在穿着打扮上,也是特别注意。现在,尤其是结婚以后,需要处理的家庭琐事多了起来,牵挂的事情多了。不能说不幸福,但是那种安定安心也让我失去了精心打扮的动力,变得有点慵懒,对外面的世界也没有了很强烈的好奇心,当然也不能像少女那般无拘无束。年纪渐长,工作的焦虑,生活的烦忧,应该也是影响的主要因素吧。
但是,怎么说呢,活泼的优雅!很有意思。友人提醒了我。虽然眼下的自己状态不是特别好,但是仿佛看到了光,突然又有了动力。为了这“活泼的优雅”,努力地去热爱生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