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粪在藏语中叫“久瓦”,没有不雅的含义。“一块牦牛粪,一朵金蘑菇。”可见,牛粪在西藏人们心中的地位不可撼摇,它不仅是生活中的必需品,更是民俗节日中的吉祥物。
在高海拔地区,农村和牧区取暖都要靠牛粪,牛粪已然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必需品。牛粪除了被用来烧茶,做饭外,还可以烧制各种陶器,例如陶锅、青稞酒壶、火炉、酥油灯等陶器。
在西藏农牧区用牛粪搭庭院围墙、牛羊圈的到处可见;用牛粪饼在自家房院墙壁上整齐而一地铺开,不仅起到抵御寒冷的作用,还能装饰房屋。
在墨竹工卡县陶村、江孜陶村等都是用牛粪和草皮混合作燃料来烧制陶器。在墨竹工卡县,用牛粪烧制陶器已经拥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一到冬天,家家户户屋顶的烟囱都飘荡着或白或青的牛粪的烟雾。墨竹工卡的塔巴陶器更是以悠久的历史、名族的特色备受客户青睐。2006年,塔巴陶器制作技艺被列入第一批西藏自治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可见牛粪的作用不容小觑,这给藏民带来的不仅是物质上的富足,更是每个人心中由来已久的一种文化历史。
牛粪作为燃料,不仅易得好烧,它还是现代燃料所替代不了的一种吉祥物。这是他们心中不可或缺的信仰所在,从朝圣到转山转水,再到牛粪,信仰已经深入到生活中的每个细节。
前段时间大热的电影《冈仁波齐》中,讲述着前行冈仁波齐神山朝圣的藏民,在几千公里的路途上,朝拜,搭篷,念经,朝拜……重复着,全片无任何背景音乐,持续的朝拜动作和念经,信仰已经在简单固执中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此去朝圣行程多达一年之久,其中他们是如何抵御路途上的寒冷以及如何生火做饭的呢?我想答案就是牛粪,这个轻便携带,易生火,更是家家户户藏民储存最多的财富。在西藏,从溪流中打一锅水,再从野地里捡一些干牛粪,就可以烧水熬茶了。艰难环境并不影响朝圣者的决心,之于牛粪,是他们行程中必不可少的物品;之于朝拜,是他们行程中简单无意识的信仰。
牛粪的存在,可谓影响着他们的一代又一代。在婚丧嫁娶中,牛粪拥有不可替代的地位。他们举行婚礼时,摆放一袋牛粪、一桶清水,上面各系一条洁白的长哈达,象征新婚夫妇婚后生活红红火火,家业兴旺、多子多福。
老人过世后,家人用牛粪作为火引,放在陶锅里,然后撒上三荤三素食物,将陶锅悬挂在家门口。牛粪是易燃物品,燃烧飘出的一缕缕或青或白的烟,用这种方式一来报丧,二来用食物祭奠死者。
牛粪,循环往复的利用,对于大自然,也是一种保护。还有诸如煨桑敬神、乔迁、治疗疾病等都能与牛粪扯上关系,这种生生不息,大自然的养育以及馈赠,循环往复,正如朝圣路上,一直重复的朝拜动作,烙印在他们身上的是信仰,还有博爱。牛粪之于他们不仅是一笔财富,更是精神上的依托。“好一朵漂亮的蘑菇”,作为牛粪,一点都不丑,我想如果它没有存在的意义,便什么都不是。正因为它生存在西藏,便是那朵金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