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通勤的步行路上,会经过三所学校,刚好一所幼儿园、一所小学、一所中学。每所学校之间差不多一公里,便构成了我每天近三公里的通勤路。
通勤的时间是很快乐的,比起江城每天开车都要1个多小时的通勤时间,现在的我每天不要太幸福。每天选择步行既让自己越来越走得身轻如燕,还让自己每天的蚂蚁森林能量蹭蹭地往上升。离种华山松应该也不远了。
买了无线耳机,路上边走边听良辰周的讲书《明朝那些事儿》,来宁城后就一直在听这本,不管是跑步的时候还是走路的时候,都会选择听,已经轮番听了好多遍。
一是新婚不久的良辰周讲得真精彩,二是从那些历史的故纸堆里,每每前一页都是“一览众山小”,后一页便是“无边落木萧萧下”,那些历史中的人前一讲飞黄腾达,后一讲便翻身下地狱,听来总是有一种魏徵“读史使人知得失”的恍惚感。
这种通勤的时间,也会让我想起当年李安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提到自己住在纽约的时候,面对每天3个小时往返的捷运通勤时间,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珍贵的时光,可以免费不另外花费时间观察那么多的人,对人对社会的深入观察,才会有让后来的作品哪怕一个眼神都会让观众洞察出很多故事。
观察是一种能力,人生每一种能力都需要细细修炼。

在那所中学门口自从91开学后,每天晚上门口便会聚集很多的人,私家车乱七八糟停成了好几排,电动车横七竖八得乱停,还有很多人应该是既不用开车也不用骑车的可步行的人带着折叠小板凳随地一坐。有男人有女人,有老年人有中老年人也有中年人。
很奇怪的是,每个人都互不搭话,也不聊天,虽然他们都有着同样的身份—中学生家长。明明有很多的话题可以聊,比如孩子的成绩,对学校老师的认同或吐槽,对未来升学的压力分享等等。但是,真得很奇怪,每个人都人手一部手机,沉浸在那方寸世界中,或笑或稳重,或坐或站或倚。
也不管是私家车里的人还是电动车上的人抑或折叠小板凳上的人或站着的人。互不交流,是个无声的世界。
第一天经过的时候,我就被这奇异得景象惊呆了,第二天加班到很晚,经过那群人还在,第三天加班到更晚的时间,经过那群人依旧还在,第四天从外面回来经过学校门口,那群人还在,今天几乎准时下班,路过,那群人还在。
真是一个魔幻的时刻,前后差不多有3个小时的差距的时间,我经过同样的地方,那群人都在。也许只是从低年级的家长换成了更晚些的高年级的家长。也许在我看来那群人都被称为路人,用老何的话说就是行尸走肉,所以面对一群行尸走肉,我也不好辨认到底是同样一拨人还是又换了一拨人等在学校门口。
但是我仍很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家长等着,难道每一位学生都有一位家长在等么,哪怕是初一,也有十二三岁了,高三,也差不多有十八九岁。难道在这个城市生活了那么多年,连下课放学自己回家都不会不知道么?
这些学生家长们,难道每天最美好最珍贵的黄昏时刻,就没有别的事干了么?非要在学校门口杵着?难道在学校门口杵着就没有别的事干了么,难道只能抱着手机,手机里面真有朗朗乾坤还是巍巍天下?
每次经过,我都会习惯性地扫一眼那些明明长得不一样却又看似一样面目模糊的脸,然后心里会抖一个机灵,以后妍宝上学,我不会做这样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