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对怪人
话说郑麟几个服用过在归墟幻境得来的灵宝，不论是自身的隐力还是召唤兽方面，都获得了不少的提升。这些材料本就是极其难得的，再加上黄立这位高级炼药师的提纯炼化，功效自然非常强大。几个时辰的时间仅仅够将药力引入体内，实际上郑麟他们花了大约七天的时间才慢慢将药力完全吸收了。这七天他们课外时间几乎都用来打坐修炼，以便让药效完全融入七经八脉。当然，这期间北溟也没闲着，他虽然不用花时间精力去吸收药力，但是一刻也没放松，有空就去孟归来那里。
孟归来不愧是学宫的执事官，自己的住处居然有个院子，环境清幽，而且四周有幽萤蓝蜂守护，因此北溟在这里可以放心大胆的试炼自己的另外一只召唤兽——腾蛇！有了孟归来的指导，北溟对于腾蛇的附身操作越来越熟练，而且开发了几个新的隐术。更重要的是，腾蛇附身让北溟有了宝贵的飞行能力，虽然飞行时间和高度现在都还不是很理想，但是孟归来告诉北溟，假以时日，随着腾蛇的不断进化一定可以继续提升的。
当然了，召唤兽进化的前提必定是召唤者自身修为的不断提高，隐士和召唤兽本就是一个彼此共生的关系。有了广甲的防御和韧性，再加上腾蛇的毒性和飞行能力，北溟的整体实力与刚来学宫时相比，可谓云泥之别。要知道，一般情况下，只有拥有鸟类召唤兽的隐士才有可能具备飞行类的隐术能力。仅这一点，北溟已经比大多数隐士占了先机。
按照孟归来最初的设想，北溟的广甲是侧重防御性的召唤兽，因此防御性应该是北溟重点修炼的方向。虽然玄隐国的隐士们擅长召唤龟蛇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仅有少数隐术天才才能够同时召唤龟蛇两种召唤兽，而且这需要耗费大量的隐力。在收服腾蛇之前，孟归来看的出北溟在隐术方面实力并算突出，这也是北溟穿越前在玄隐书院一直表现平平的原因。但是，机缘巧合，极难人为驯服的腾蛇居然主动认北溟为主，这让见多识广的孟归来也不禁大吃一惊。如此一来，多少玄隐国隐士梦寐以求的龟蛇同御，居然在北溟身上轻松实现了！若是介知推知道了，怕是也要惊掉下巴的吧。想到这，孟归来头脑中开始浮现出自己那个古板师弟一脸懵逼的表情，脸上不禁莞尔一笑。而此时北溟没注意到孟归来的表情，他正在努力控制着自己悬浮于半空中的身体，他的背后生出了一对蝙蝠翼形状的肉翅，全身笼罩在一个玄紫色球形护甲之内，而护甲之上由六边形组成的龟甲纹路若隐若现。肉翅是腾蛇附身的效果之一，而圆形护甲则是广甲的附身效果，此时北溟的左眼变成了玄紫色，右眼变成了淡金色。若是有其他玄隐国的隐士在场，一定会发现，此时北溟修炼的正是龟蛇同时附身！
“腾蛇狂舞！”北溟右手指诀向着身前一点，一道金色的蛇形光芒瞬间击出，打在几米外的一株梧桐树上，只见那棵大树须臾之间便树叶摇落，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色树干了，原本树上停着着的几只麻雀也硬邦邦的应声落地。
“额——对不住对不住。”北溟在心里默默向大树和麻雀道歉，他也确实没想到这招“腾蛇狂舞”有如此威力，不但有毒属性，而且附带了电击效果。
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孟归来并未对自家梧桐树被毁有太多在意，脸上反而有些许欣慰的神情：“你刚才是把奔雷拳和腾蛇附身结合起来使用了么？”北溟挥动着小翅膀，缓缓落于地面，他目前对于腾蛇附身的飞行能力的操控还不是非常熟练，因此当平稳落地后才松了一口气，恭敬的回答道：“当初震旦老爷子教授我奔雷拳时，曾说过这奔雷拳最大的好处还不在于它本身的威力，更在于它的雷电附加效果可以和其他隐术结合使用，尤其是我的水属性隐术更是合适不过。”
“不错，”孟归来点头道：“这奔雷拳是雷隐密不外传的隐术，震旦前辈能将此等秘技传授给你也是莫大的恩情了，将来若有机会，要想着投桃报李才好。”
这话说的正中北溟的心思，只是他自认为目前的实力还远远不够，谈报答为时尚早。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别人对他的好，他一点一滴都记在心里。
孟归来看的出北溟本性纯良，自然不会担心他没有感恩的心思，只不过顺口提醒他罢了。孟归来更为担心的，倒是觉得北溟这孩子怕是心地过于简单，在这尔虞我诈的隐士大陆难免吃亏。其实穿越之后，北溟的心智早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头脑简单的小孩子了，尽管现在看上去仍然低调内敛，也是他的有意为之。他明白，当一个人实力不济的时候，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是最好的策略。
“对了，平时开销用度够么?若是不够花的，尽管和我说，不要觉得不好意思，存那种小家子脾气。”孟归来知道北溟现在这个十来岁的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虽然学费不用他自己操心，但是穿衣吃饭的开销还是要自己解决的。其实每个月介知推都会给北溟寄来生活费，虽然不多，但是在学宮里若是省着点花，也足够了。对于孟归来的关心，北溟自然感激，忙道：“来学宮时介知推老师给的还有不少，若是不够了我再叨扰师叔吧。不过...”
“怎么了？有话尽管说。”
“我听说咱们学宮有一个‘授衣馆’，我想...”
“怎么？你想去勤工俭学？”孟归来有些意外的问道。
北溟点点头，他自来到稷下学宫就听人说起过“授衣馆”，便一直记在心里。“授衣馆”是稷下学宫一个专门的勤工俭学部门，会不定期发放一些任务给有需要的学生们，当然，完成任务会得到报酬。报酬的多少与任务的难度是成正比的。这个部门建立的初衷是为了照顾一些经济上有困难的学生，后来人们渐渐发现，学生在做任务的同时，也是一种极好的修炼方式，对于提高自身的实力有着明显的作用。因此去“授衣馆”领取任务的学生已经不再局限于仅仅想赚钱的学生了，很多学生也是抱着修炼的目的，当然，在修炼的同时还能有报酬，这就非常吸引人了。北溟之所以现在才向孟归来提起，一是怕孟归来觉得他好高骛远，且耽误平时修炼的时间，二是之前刚来学宮不久，很多情况还不了解。而现在不同了，学宮的学习和生活已经开始渐渐步入正轨，而他的实力也上了好几个台阶，修炼水平也到了可以实战的程度了。尽管如此，他向孟归来提出这要求心里还是多少有点忐忑的。
没想到听完他的话，孟归来似乎并未不悦，反而认可了他的想法：“你去授衣馆找些事情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定要量力而为，超出自己能力的任务千万不可接。”
“我明白，谢谢师叔！”北溟脸上难得泛出些许兴奋的光彩。
“傻小子！”孟归来微笑着拍了拍北溟的肩膀，随机脸上露出些许迟疑之色，皱眉道：“不过，授衣馆那里现在管事的人脾气有点古怪。”
“您是说执事官秦澜？”
“你知道他？”孟归来多少有些诧异，没想到北溟来学宮时间不长，但是看来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与北溟平时给他的印象多少有些不符。
北溟看出孟归来的惊讶，其实这也难怪他，毕竟同宿舍里住着一个郑麟，平时没事就喜欢八卦个学宮里的事情，因为他储君的身份消息又灵通，因此就算北溟不想知道学宮杂人杂事，耳朵也难得清静。不过说起这秦澜，可不是闲杂人等，稷下学宫的教官和老师非常多，但是能称得上全校闻名的屈指可数，其中最有名的除了学宮校长就要数黑白执事了。众所周知，稷下学宫有两名等级最高的执事，一个就是孟归来，人称白执事。而另一位就是秦澜，人称黑执事。据说这黑白执事向来不和，原因不得而知。
“听郑麟说起过。”北溟自然不会说起学生私下里对于黑白执事之间的传闻，很明智的都推在郑麟身上。得到孟归来的首肯，北溟便放下心来。告辞了孟归来，回到宿舍后，他向郑麟详细询问了一下“授衣馆”的事情，没想到郑麟一听便来了精神。
“你要去授衣馆领任务？”见郑麟一脸的好奇神色，北溟就知道这家伙八卦之心又起了：“对，我想着去试试看。”今天是休息日，宿舍里的人倒是难得都在。“北溟你是手头紧张吗？我这里还有，要不要先借你？”旁边端木赐听了，忙过来关心的问道。他语气真诚自然，丝毫不会让人有些许的难堪。
北溟刚想婉拒，郑麟也忙道：“你别不好意思，咱们都是一同在归墟幻境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了，有困难一定要说出来，不然就太见外了。”听了这话，原本躺在床上假寐的西门闹也起身，眼睛只看着北溟，却没言语。他们能这样，任谁都会感动，北溟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暖流，他前世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是大部分时光用在读书学业上面，几乎没什么时间和精力去社交，身边也只是普通朋友，没想到穿越到这隐士大陆，能有幸认识了好几个真心的朋友。
北溟笑道：“谢谢你们的好意，其实你们误会了，我去领任务主要是为了修炼，有报酬嘛当然是最好，这样能让我更加有动力和成就感。”
“既然这样，说的我也想去试试了，要不咱俩一起搭档做任务，报酬全给你，怎么样？”郑麟挠头笑道。
“我劝你还是打住吧，”端木赐在旁边说道：“小溟人家是去勤工俭学，你去纯粹是凑热闹，况且黄立老师那边你还有工作呢。”经端木赐这一提醒，郑麟才想起黄立将一些学生管理的事务交给他处理了，暂时恐怕没有时间干别的了，想到这个心里不禁郁闷了一下：“那小溟你先去看看情况，回头我不忙了再和你一起做任务哈。”
北溟一笑，调侃道：“没问题，不过你和南宫燕一起组队做任务岂不更好？”说完这句，北溟立刻就后悔了，本来只是想打趣一下郑麟，从归墟幻境回来后谁都能看出来他喜欢南宫燕，只不过北溟一开始觉得南宫燕有意于西门闹，他这句玩笑话似乎将郑麟和南宫燕是一对的意思了，倒是忘了顾及西门闹。想到这，北溟看向西门闹，幸好西门闹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少瞎说！”郑麟口上这么说，脸上却是很开心的样子。端木赐在旁边看了他一眼，若有深意的摇头咂嘴：“啧啧啧。”郑麟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啥意思啊，有意见？”
“不敢。”端木赐忙摆手道：“我呀，懒得管你，我去修炼。”
郑麟又向北溟说了一些关于授衣馆的事情，其实他大多也是道听途说，知道的实在有限。因为这授衣馆虽然颇受学员的欢迎，但是因为黑执事的存在，据说此人脾气古怪，对领取任务的学生要求极其苛刻，而且平时深居简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气场，令很多学生都避之不及。如果不是实在缺钱的，没有谁会去那里找不自在。
“我要去办点事情，完事就去找你。”西门闹丢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便出门去了。北溟一时没太懂西门闹什么意思，“找我？找我做什么，难不成他也要去授衣馆领任务做？”北溟看了看郑麟和端木赐，二人皆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搞不懂，北溟摇了摇头，和郑麟端木赐打了个招呼，就出门准备先去授衣馆看看，走出栖霞阁，校园里学员三三两两，看上去颇有生机。北溟心情也轻快起来，根据郑麟说的位置，拐弯抹角半日，竟然没有找到授衣馆。最后还是一路不断打听，才在学宮的后山一处极其僻静的所在，看到了授衣馆的门牌。
站在一处竹林茅舍之中，若不是那块毫不起眼的写着授衣馆三个字的木头匾额，北溟是万想不到授衣馆在如此偏僻的地方。按说学宮地方那么大，房舍更是数不胜数，凭着黑执事的地位，完全可以任他挑选办公场所的，偏偏要把授衣馆设在这里，果然是个怪人。
尽管院门是开着的，处于礼貌，北溟还是敲了敲门，里面半天不见动静，北溟只好进去，但见院子不大，四周一圈用竹木做的篱笆，上面爬满结着红色果实的藤蔓，权当围墙，虽然简陋，倒也颇有古拙味道。
院内空无一人，一只用竹子搭成的凉亭里有简单的石头桌椅，石桌上放着茶具等物，却不见主人。几间屋子也是简单的用竹子搭建起来，朴实无华。
“请问，这里是授衣馆吗？”北溟试探的朝屋子里轻声喊了几声，半晌并无人应答。北溟正在踌躇要不要进屋子看看，突然屋门背后一道黑雾袭来，北溟下意识的便跳开几丈之远。
待黑雾淡去，出现在北溟眼前的是一位身着灰色隐士长袍衣的中年男子。
“隐士北溟，稷下学宫新学员，见过执事大人。”北溟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拱手礼。
那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北溟并未见他开口说话，奇怪的是却真真切切的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向他传来：“你怎知我是执事？”
“授衣馆幽静清雅，并无外人，大人器宇轩昂，除了执事大人又会是何人呢？”北溟面不改色的恭维道，如今他已经不再是玄隐国那个不懂事时的孩童了，说起违心的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种低端的恭维话，不过一笑了之，偏偏这黑执事秦澜长年累月的离群索居的，人情世故并不比北溟练达多少。他倒并不觉得北溟是在奉承，反而点头道：“你这孩子倒也机敏，只不过我这里不给新学员发放任务，你一年后再来吧。”
若是以前，北溟必定乖乖的吃了这等闭门羹，如今不同了，自从归墟幻境归来后，北溟第二意识渐渐觉醒，心智已经远超同龄人。听秦澜如此说，北溟便上前几步，恭敬道：“秦师叔，我自幼孤苦，家世贫寒，来这稷下学宫也是借他人的学费，您看能不能...”
秦澜见他说的诚恳又可怜，面带狐疑的问道：“你说的可当真？”
北溟道：“句句属实，师叔不信的话可以去随便查问。”
“算了，倒也不是不能给你发派任务，也是出于对你们新学员安全的着想。既然你有心，那我就破例一回。”秦澜边说边踱步走进竹亭内坐下，接着说：“你刚才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叫北溟。”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北溟后头一看，却是西门闹飘然而至。
“你怎么来了？”北溟颇感意外。
西门闹并未理会北溟，而是向秦澜走过去，开口居然叫了一声“舅舅”。
舅舅？！北溟睁大了眼睛，稷下学宫的黑执事居然是西门闹的舅舅？
“你小子，来学宮这么久，今天才来看我吗？”秦澜哼了一声，没好气的说道。
“太忙了。”半天，西门闹才简简单单的蹦出这三个字。
秦澜脸色更加难看了：“忙？你一个新来的学员有啥可忙的！我听说你当了周崇他们的头头？整天不务正业，你瞧瞧这个孩子，你们同样是新学员，怎么人家就知道来我这里勤工俭学？”
北溟：“......”
“额，执事大人，您误会西门闹了，我来授衣馆也是西门同学给我的建议。“北溟实在是受不了别人拿他当正面教材和西门闹比较，忙着解围道。
西门闹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没想到北溟会这么说。
果然，听了这话秦澜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你们认识？”
“我们都是黄立老师的学生，也是一个宿舍的。”北溟答道。
秦澜若有所思道：“我想起来了，你不会就是经常去找孟归来的那个玄隐国小子吧？”
北溟心道不好，素闻稷下学宫黑白两大执事不和，他本不想提起自己和孟归来的关系的，没想到这位秦澜住的偏僻，消息却十分灵通。
“舅舅，你别打听了，趁着今天我们两个都有空，抓紧时间给我们安排个任务。“西门闹在旁边不耐烦的提醒道。
秦澜瞪了他一眼，道：“怎么，原来你不是特意来看我的，你也要做任务？”
“和他一起做，报酬算他的，我只是历练。这样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秦澜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点长进，你们都跟我进来吧。”
北溟西门闹二人随着他走进茅屋，令北溟意外的是，这茅屋在外面看着稀松平常，里面却大有乾坤。不但环境宽敞明亮，而且布置的十分整洁清雅。
秦澜在书桌后落座，看着他俩问道：“你们想做哪一类的任务呢？”
“报酬多一些，难度高一些的就成。”西门闹不假思索的说道。
“哼，好大的口气。你有多大斤两，不知天高地厚！算了，你们就先做这个吧。”说着，秦澜扔过来一个卷轴，西门闹接住打开一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让我们给人跑腿送信？”
“跑腿送信怎么了？你们没有做过任务，从易到难，稳妥一点。”
“不做，您给换一个。”西门闹将卷轴推回到秦澜面前。
看着这个从小让他头疼的外甥一脸的拒绝，秦澜也没有脾气，只得又抛出一个卷轴给他。
西门闹打开看了看，北溟正想凑过去看看，西门闹一把将卷轴合起：“让我们给小孩子教授隐术？舅舅，你这都是什么任务，这些我们能得到什么历练啊？”
秦澜也有点生气了：“你小子，这也不做，那也嫌弃，我看你根本没有诚心来勤工俭学。你们走吧，我这里没有适合你们的任务。”
北溟：“.....”
“执事大人，您别生气，那两个任务我可以做的。“北溟忙拱手说道。
“不行，那两个任务做不了，”西门闹道：“舅舅你再给换一个。”
“你，”秦澜被西门闹气的都有点头疼了：“算了算了，这是最后一个，你要做就做，不做就赶紧滚，省得来气我。”
接过秦澜险些扔到自己脸上的卷轴，西门闹还未打开，北溟赶紧拿过来自己看，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再让西门闹胡闹下去了，不然自己就没有任务可做了。
北溟将卷轴内的文字认真看了一遍，大体明白了是什么任务。西门闹在旁边也瞥了几眼。
“去当家教？这算什么任务？”西门闹依然不满意，秦澜的脸色立刻变得黑云压顶。
北溟恨不得用布袋堵住西门闹的嘴，忙将他推到一旁，笑脸对秦澜说道：“这任务很好，我们接了。”说着将卷轴揣入怀中，一边说道：“执事大人，您看还需要我们办什么手续吗？”
秦澜看了北溟一眼，答非所问道：“以后不用叫我执事大人，你和西门闹是同学，也叫我一声师叔吧。”
北溟一愣，为什么要说“也”？难不成他知道我私下里称呼孟归来“师叔”？北溟越发觉得这个秦澜不一般了，也难怪被封为黑执事。
“好的，师叔。”北溟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说道。
“去吧，注意安全。另外任务是有时限的，不过，”秦澜看了一眼旁边一身冷气的西门闹，“你们是第一次做任务，时间可以适当放宽一些。下不为例。”说完便不再理会北溟二人，起身拂袖踱步进了里间去了。
西门闹转身便走，北溟看了一眼秦澜的背影，总觉的这舅甥俩有点古怪。俗语说外甥像舅舅，这两个人脾气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北溟摇了摇头，便也紧跟上西门闹的步伐。等二人出了授衣馆，北溟才问道：“秦澜真是你舅舅？”
西门闹喉咙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北溟见他不愿多说，便也识相的没有再问。二人很有默契的径直朝学宮大门走去，看守人员检查了北溟的任务卷轴后，很爽快的便放行了。毕竟，还没有人敢伪造黑执事大人的卷轴，那可是绝对会被开除的行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