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年龄大了,容易恋旧。
他说,有机会陪她一起去看大海,他说,海不会不蓝我不会不在,他说,对她有如月亮那怕会时隐时现,却一直都在。
那年春夏,又是一个悲焦的季节,高三的毕业季,终是每位学子需要度过的劫。
他和她始终没能踏过这个坎。
高一的分科,注定有些人会相遇,有些人会离去,有些捣乱的他去了理科,有些文静的她去了他呆过的班级,看是没有交集的两人,却是擦肩而记。
他,那一眼像是一见钟情,后来,他不时的假装与她偶遇,托人要到她的联系方式,时不时的制造机会,各种想与她接触。
他,吃厌恶的甜食只为品出她爱的口味,冬季的清晨,趁拥挤的周末还未天明,便早早赶着包子铺待守,因为她说,喜欢吃冒气的包子。
她,反应迟钝,也从未了解过那些虚无缥缈的存在,文静只是表面终只是懒的动弹,近几日总是会有不安分的人出来捣乱。
她,不习惯与男性过多接触,她不习惯时不时被人打扰,她不习惯有人长期对自己的嘘寒问暖,她不习惯也不喜欢他所做的一切。
两年,她的抗拒变得不再理睬,他想也许这就是有了进步,知道她的不喜,知道她不愿运动,知道她爱吃零食,阴差阳错的又知道了,她的经期会痛。
他,一同往日,依然绕这一大圈从她教室门口路过,看着她枕着一只手臂爬在桌子上,其他人都离开了所剩无几,他便骑靠在门边看着,眼里容下的都只是她,他想这就是所谓的守候。
她,由于经期延迟,最近肚子隐隐作痛,没让同学等,自己靠一下可能会好一点,痛得有些难忍,突然想到每日会从门口经过的他,抬头就看到了,他真的在,心里突然有些难受,有些委屈的憋了憋嘴。
他,看着她有些出神的时候,她一下抬头有些委屈的眼神撞进了他心底,莫名其妙的愤怒驱使他冲进了教室,“有人欺负你?”,她摇摇头眼睛更红了些,“那…”看着她敷肚子的姿势,喉咙像是被堵上发不了声,眼睛无措般四处望,很淡定的接了杯热水塞给她,“你坐着别动,我,我出去下,马上回来…”,有些张慌失措的跑了出去。
她,有些呆滞的发愣,眼睛还有些想要哭的红色印记,看着他跑出去的那道轨迹,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况下看到他就是觉得委屈,看着手里被硬塞的热水瓶,他为什么要跑,越是想心里就越委屈,低着头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跑出去的时候清算着日期,有些恼怒暗骂了自己一句,回去,看见她低头还在抽涕,提着一包放在了她的桌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要哪种,就…”脸有些微红。
她,看着一大包卫生巾五花八门的,有些错愕,也没管旁边人那些奇怪的眼神,看这个大个子有些害羞的摸着后老勺,心扑通扑通的跳,那怕感应不是太高,她笑弯了眼角,“谢谢”!
也许,你不知道的那些,都是暗藏的深情。他说他想去上海,因为她爱大海。她说她想就在本地,这里有一片爱过的土地
她,黑板角落的数字,时刻提醒要毕业了,他成绩很好,就算没太用心依然很好,她成绩很差,差到自己都嫌弃的那种,不怪高考的冲击,只怪自己没勇气,可是,他在前方怎可放弃。
他,大家都在追赶时间,他在漫不经心,因为愿意和她一样,既然成绩太好会被阻止,不如自甘堕落,何况她说过等她毕业,他愿意,肃立在原地。
高考,撕裂了多少人的梦想与渴望,那颗梧桐树下,也许是他和她最后的寄念,没能考好的他选择在本市复读,她拼尽全力才挤上了去上海的分线,终是错过了。
他,不懂不理解,不是说好一起的吗,不是说好他在原地等她的吗,为什么她向前走了,是啊,她还是喜欢一个人,不喜欢被人打扰,那里终归是她爱的大海,苦涩弥漫嘴角,扬染的梧桐花伴随转身,红涩的眼角似无奈般挥手而去。
她,抬手想抓住那落魄的背影,失声喊出“我等你呀!”,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一直走没有停,看向落在还没收回的手上,一朵满是生机被风割落的梧桐花,捂住嘴角没能忍住的眼泪滴落不停,“我等你,一直,一直…”
错过的都不曾解释,她呆的上海是他曾说过想去的地方,也是他不曾说过的,那里有她爱的大海。他呆的本地是她最有可能留下来的地方,也是她不曾明说,那片土地有她爱着的人呢。
她,习惯了那些以前所有的不喜欢,他却不见了,断了一切联系,她依然在等,一年、两年、三年…
而他,看向那个向远方,那个有她的远方,思念弥漫满眼,似笑非笑有些嘲讽的无奈,终是没再追赶。
最后只留下一封被拆开多次,有些陈旧的信,信上却什么都没说: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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