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搞的元旦晚会胜利落幕了。学生处的刘处长很开心,认为我给他争了光。王副校长也很高兴,专门到广播站去表扬了我们一通。
这之后的两三天吧,我们文艺部、宣传部的部长、副部长、文艺骨干、获奖的同学还有广播站的正副站长等等一行人到学校外面的饭店一起吃饭,庆贺这次元旦晚会的圆满成功。
那天大家都很高兴,喝了不少酒。姚雪莹知道我是和李雷、韩梅梅还有我们文艺部、宣传部的一大帮子同学一起喝酒、又因为她来了大姨妈肚子不舒服所以没跟来。
那天大家喝酒到中途的时候,袁宁宁提着一个大蛋糕来了。当时大家刚刚展开个人感情加深酒,我正在跟李雷碰杯。
李雷眼尖:“袁宁宁!哟!这么大一个蛋糕!你可是文艺部的兵……薛伟,这是你给大家特意安排的惊喜吗?”
说实话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有点懵圈。我端着酒杯愣在那里。袁宁宁笑着对李雷说:“李站长,你真会说话,自己知道就行还说出来干什么?!”
我虽然喝了酒,但我不傻:“不不不……李雷你误会了……这真不是我安排的。对了……袁宁宁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袁宁宁说:“薛部长,那天咱们文艺部总结会上不是你跟我说的吗?怎么这么快你就给忘了?来来!大家吃蛋糕,刚刚新做的,来!大家都尝一下!”
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根本就没给袁宁宁说过这个消息。不管是当时还是十八年后的今天我都可以确定。
要么说这喝酒误事呢,脑子转的就是慢。一眨眼的功夫,韩梅梅和我们文艺部的副部长她们就已经把蛋糕打开了。
袁宁宁真是费心思了!她知道我喜欢吃好利来的蛋糕。而且这个蛋糕真是新做的,还是双层!她肯定是提前预定好了之后,下午去蛋糕店拿的。
大家一看那个蛋糕那么漂亮纷纷说:“真是好棒啊!没想到薛部长心好细!还给我们藏了一个大彩蛋!谢谢薛部长!”
这时李雷说:来,薛伟,咱们还有一个酒没喝完呢,来!干了这杯!”
我脑子里有点乱,想不通袁宁宁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加上她出现得太突然,我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对李雷说:“咱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我有点喝不动了,真的。”
这时袁宁宁拿起我面前的酒杯对李雷说:“李站长,这一杯我替我们薛部长陪你喝了好不好?”
李雷说:“那可不成,薛伟……你怎么偷懒呢?!你好意思让你的女兵替你挡酒?!
你们薛部长还是我的兵呢?我不同意!这杯酒必须得他自己喝!当然了,你要替他也行……你不能替一个,最少替两个!”
其实李雷看袁宁宁是那种体格娇小、柔弱可爱型的妹纸,以为她不会喝酒。
结果袁宁宁说:“两个就两个。”
“唰”的一杯下去了。
“不过话说回来,李站长。你既然说我们薛部长是您的兵,那您能管得了他吗?”
李雷说:“那肯定!从去年开学后薛伟就是我们广播站第一个抢到手的!后来他才去的宣传部、文艺部。你问问他,我说的对不对?他是不是我的兵!”
袁宁宁说:“那也就是说,如果万一我们薛部长做了什么不靠谱的事儿的话,我可以直接向您反映咯!”
李雷说:“完全没有问题!有意见尽管向我提……别人管不了他,我还是管得了的!是不是薛伟?”
我一听:“坏了、坏了、坏了,袁宁宁这是从李雷这里又给我挖了一个坑。”
刚才我还想着如果今晚上这件事情被姚雪莹给知道以后我怎么解释呢?袁宁宁咔咔又给我来这么一下。
她这是先从我周边的兄弟朋友和领导上级这些关系入手,搞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先在我的朋友圈里混个脸熟,让大家知道我身边有她这一号人。
然后等大家慢慢熟悉了之后,她再顺其自然名正言顺的把姚雪莹给顶了。到那时候大家也不会有太多的惊讶。而且大家还以为是我早就劈腿她袁宁宁了。
我很纳闷的地方就是:袁宁宁难道不怕姚雪莹找她麻烦吗?姚雪莹可是出了名的厉害呀!……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袁宁宁根本就不在乎姚雪莹。压根儿她就没把姚雪莹当对手。
和李雷喝完之后,我又和宣传部的部长、副部长,还有我们自己部门的几个同学碰杯。一开始袁宁宁还想替我挡酒。
我心想:“这事儿坚决不行啊,我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她这样急于表现同学们会怎么想?同学们肯定会以为我跟她有一腿!”
于是我就坚持自己和同学们喝。
虽然那天喝的白酒度数也不太高,大概在三四十度吧,酒杯也不大。但架不住人多啊,一开始李雷带了三杯酒,我带了三杯酒,然后宣传部的部长带了三杯酒。这就已经是每个人九杯酒了。
我又单独和几个副部、文艺骨干她们每个人至少喝了两杯,一眨眼十几杯下去了。这样一来少说我得喝了一斤白酒。
虽说平时我也和寝室里的几个哥们儿喝,也和学生会里几个要好的朋友经常练摊儿。但再能喝也不可能千杯不醉呀。
正当我觉得酒喝的差不多了、大家准备撤退时,袁宁宁要单独跟我喝一个:“薛部长,我们班取得了开学以来文艺汇演最好的名次,这都是您的功劳。
如果不是上次您给我出主意,让我搞那个合唱的话,估计我们班这回差不多又是倒数第一了。为了感谢您,我必须请您赏脸喝一个。”
话音未落,袁宁宁已经一口干了。
这时候大伙也起哄,“陪人家小袁喝一个!喝一个!”
这一杯酒就是压垮我这匹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本来我是和李雷他们几个一起走的。结果袁宁宁说:“李站长,你们走吧,我来照顾薛部长。”
大家伙儿一看袁宁宁的阵势就明白了八九分,各自散了。
喝多了酒各种毛病就出来了,脑子里和心里都清楚、都明白,但身体却不听使唤,嘴巴舌头也不好使。
刚走没几步我一阵恶心,蹲在路边哇哇吐了起来。吐了一会儿,袁宁宁递过来一瓶从饭店带出来的矿泉水让我漱口。又从她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块手绢儿来让我擦嘴。
醉是醉了,我鼻子还管事。这块手绢儿可真香,上头不知喷了多少香水。非常有意思的是,这一路上袁宁宁扶着我竟然什么话都没说。
后来我还在想,如果换作别人的话,可能会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说什么关心之类的话呀,或者说别的女同学的坏话呀等等等等。
但袁宁宁就是那么厉害,就是单纯的照顾我回到了男生宿舍,别的竟然什么都没提。
直到第二天中午酒醒以后,姚雪莹打电话约我一起去吃中饭,闻见了我裤袋里的手绢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