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一个痴情人寻找忘情人的故事。
电影开场70分钟,是2D的现实生活。回忆与现实交错,真假难辨,镜头仿佛深入了罗紘武那被回忆和现实撕裂的心神。历时十二年,旧地重游,时钟停摆,站在湿漉漉的回忆废墟里,他又看到了那个绿色的身影。他爱的人,没有姓名,面目也已模糊。那个神秘的女子总是一袭绿色连衣裙,涂着大红唇。十二年前,为了追寻杀死白猫的凶手,他跟着她上了火车,半途遇上泥石流。在黑暗的车厢里,他一手握枪,一手举着烛火,与她第一次交锋。于是他爱上了她,正如他爱其他危险的事物。
绿色是生命,红色是危险和毁灭。偏爱红色的罗紘武爱上了她红色的嘴唇,可她却是绿色的。那个绿衣女子柔软而强悍,野蛮地生长,生活的瓦砾压不垮她的生命力。她像一个梦,来了又去,连姓名也无人知晓。所有遇到过的男人,都成了她口中的故事,可是她却成了罗紘武夜夜造访的梦魇,她让他的生命时钟停摆,从此他活在回忆里。拿着枪与火的罗紘武从一开始就不是她的对手。
罗紘武说:人在悲伤的时候会想吃苹果,连皮带核,整个吃掉。可电影里两次流着泪吃苹果的都是男人。
理发店老板娘说:神经病才染红头发。又说:泥石流不可怕,活在回忆里才可怕。
这两个女人都比他懂得如何全身而退。
在他终于距离她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候,他走进了电影院,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他推着矿车走在一片漆黑的矿道里,仿佛推着白猫的尸体,最后却闯进了一个小男孩的家。那个小男孩跟白猫一样满嘴谎话,他最珍视的球拍上画着老鹰。白猫死在矿洞,又在罗紘武的梦中由矿洞而生。
男孩将画着老鹰的球拍送给了罗紘武,球拍指引罗紘武遇到一个与他要找的人面容相似的女子,不一样的是,这女子一头短发,穿红色夹克。他知道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是仍然不自觉被吸引。梦中的理发店老板娘一头红发,手握火把,威胁一个不肯与自己私奔的男人。可是不管在现实还是梦境,这两个女人都无比清醒。所以当他将苹果递给老板娘时,她骂他神经病;他想给凯珍“永远”,凯珍还他以烟花。最后故事戛然而止于一个吻和一道焰火。看似未完待续,实则已是结局。他没有找到她,他注定找不到她。烟花是她的答复。可是吻是真的,冷掉的烟花也是真的。他的爱情终于在他的梦中化成了一道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