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天,我又像往常一样,想去城外的山里走一走。时日正值阴历仲秋晦日,过了今天,季节便正式步入深秋。和这一段时间以来一样,天空里时不时地飘洒些零星的碎雨,但天气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寒冷。我开着车出城,穿过狭长而曲折的小溪峡谷,很快就接近了我预想的目的地一一青龙溪。
其实青龙溪不是一条沟溪,而是三山夹两溪;山从左到右依次为:与沿溪坡相接的界山,覃家山和田家山;沟溪从左到右分别为驼泥溪,岩屋沟。这些沟溪和山脉皆南北走向,南高北低;三山皆与永定交界东西走向的沿溪坡的山脊相接,两条沟溪也皆以从两两相夹直抵沿溪坡山脊坡下的谷地里冒出来的山泉为源头,流出峡谷,然后都流进了在西界东头山根脚下的小溪,由东而西穿山而过,合入酉水,汇进了澧水大河。
青龙溪不仅仅有山有岭有沟有溪,而且在这些沟溪边山岭上还有村户人家。
从新村坪入口进山谷,乃驼泥溪也。溪进二三里,见一岭中出,故一水两分,左为易家湾,右为正驼泥溪。村级路面硬化公路循中岭盘山而上,待临海拔610米以上处,有石碑曰“徐家岗”,并标明山岭左边山湾为向家峪,山岭右边为高家和李家。
山上人户虽然众多,但除偶有老人小孩时见庭院或村道外,整个山村少见人影。山上有鸟悠悠长鸣,村落有鸡叫唤有狗吠连连,衬得整个空间极为宁静。
时间大约是下午一点,我步行村道上,突然遇见两小女孩,便询问她们一些问题。两个小女孩笑看着我这个陌生人,嘻嘻回答她们各自是哪家的孩子,她们在镇上读小学,她们平时都是村里由专车接送上下学的,周一去学校,周五回村子;她们村里的很多孩子则就在山下的村小读书。
再遇一七十多岁的老妇人。她精神极好,与我交流时极其健谈。于是我知道山村的基本情况:青壮年多外出务工;山村曾有扶贫工作组入住,左边山湾田地多种植棕叶,右边村组多种植桃果,她家也种植桃果。老妇人给我讲,水蜜桃油泥桃成熟的早,她们家卖了几拔,但它们缺陷就是不能长久保存;黄桃蟠桃果肉硬实,能长久保存,缺陷是成熟时间较晚,遇上了像今年的干旱年份就减产。她向我提到了今年的干旱,像她们这样的山上村庄是缺水的,旱死了很多东西,比如周围山上成片成片的树,晚熟的农作物和各家各户园子里的菜。“幸好政府关心我们山上村民的用水,前一段时间没有下雨的时候每天派车往我们山上送水,保证了我们的生活用水一一现在的政府做得很好哩!”老妇人向我感叹道。
从郑家边入山谷,乃岩屋沟也。循沟深入,你便会发现与驼泥沟的不同:这里的沟谷要深陡一些,直到随山势而上四五里后,方见逐渐敞开的沟溪两岸山上的人家;沟溪两岸人户相对集中一些,主要在都在海拔600米左右的地方,左村名为青龙溪,右村名为岩屋沟;两岸各有村级硬化公路,可通各户人家。
我是顺着左岸之路再次进谷上山的,到达青龙溪村子里时,已是下午三点。村子在山林之中,入口处,路的上下皆有人家。我停车村口路边,步行入村,遇一狗因见陌生的我而狂吠,但因为我的镇定并哑声退走。有村中老农正在为他种植的东西担粪施肥。我见老农身旁有猕猴桃藤架,见其果枝多有干枯果枝,便询问他为何不浇水解旱,他告诉我今年实在是干的太很了,无山水浇灌,故有枯死现象。现在天已经下雨了,村人再也不用担心干旱了!
老农告诉我,这个里田姓人家最多,故山被人叫为田家山。但我顺山而上,直抵沿溪坡山脊处,从山上往下看田家山一脉山峰由南而北,起起伏伏,直下到小溪口边,宛如青龙探水,气势迫人一一我终于明白两条沟溪为什么被合称为青龙溪了一一两水相夹,田家山形似青龙矣!
当我在山上深藏于林中的道路上盘桓之时,天上的微雨略为变大。没有戴帽,也没有打伞,在微雨的山中行走,赏山峦连绵起伏跌宕变化之美,享山村中息人浮躁断人奢欲的宁静,我的内心洋溢着满足和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