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敬是谁?贾珍的爹,尤氏的公公,不住家里,在城外和道士修仙呢。
贾敬很少正面出场,这次是借了贾珍之口描述。
原文:尤氏听了,心中甚喜,因说道:“后日是太爷的生日,到底怎么办?”
从尤氏的口气当中,得到两种信息。
一种是“甚喜”。
为什么呢,原来在上文中,贾珍提到冯紫英举荐了其幼时从学的先生给秦可卿治病,且这个先生医术不凡,有望治好,所以才这么高兴。
就冲尤氏这么高兴,你还相信贾珍和秦可卿有染吗?
第二种信息,贾敬的生日有点不太好办。
为什么呢?接着贾珍就引述了贾敬的话。
原文:“我是清静惯了的,我不愿意往你们那是非场中闹去。”
贾敬到底是为什么躲出去修行了呢?躲“是非”去了!
可见,贾敬也有点逃避的思想,对后辈失去了驾驭能力,人有些消极了,妄想通过修道得到解脱。
想必他也应该经历过一些事情吧。
他面对“是非场”和贾惜春使用了一样的招数,不同的是一个向佛,一个向道,来求得安宁。
现在说说冯紫英举荐的这个大夫吧,马上要“扒皮”张友士喽。
看来,越是在解决了温饱问题之后的名门大户,人们越是容易出现不同于社会传统的精神方面的需求。
贾敬和贾惜春已经演示了与现实格格不入者通常会选择的路径,因此,贾宝玉最后步入空门,也许并不令人意外。
当然,能够与现实共舞者,也未定一定能够获得期待的圆满。
呵呵,感慨暂且打住,接着往下看小说。
有人分析张友士是某个高官派来给秦可卿传递机密信息之人,意图通过中药名称让其自毙,还说秦可卿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我只能对其头脑发达程度表示佩服。
但对于这种分析我再次表示“呵呵”。
通过作者提供的信息,张友士基本情况大致如下:
首先,他是个先生。原文“冯紫英因说起,他有一个幼时从学的先生……学问最渊博的,更兼医理极深,且能断人的生死。”
其次,他是外地人。他不住京城,此行是为儿子捐官。原文“今年是上京给他的儿子来捐官。”
呵呵,这么有学问的人,也要给儿子花钱买官,看来家里挺有钱的,而且为了儿子或者家族的前程,不惜走“歪门斜道”。
也许在那个社会环境之下,花钱买官已经成了正常现象。
贾珍不也仅仅为了丧仪上好看,花了一千多两银子给贾蓉买了个“龙禁卫”的虚职吗?
好吧,从这点上来讲,作者确实揭露了当时官场和社会制度的黑暗。
再看张友士如何治病。
贾蓉本欲先把病症说一说,但张友士制止了。
原文:“如今先看了脉息,看小弟说的是不是。再将这些日子的病势讲一讲……”
至少从形式上看去,有点“牛”。
“望、闻、问、切”诊断法,他只用了“望、切”两字,就精确的说出了病症。
他说的对不对吗?很对。
原文:旁边一个贴身伏侍的婆子道:“何尝不是这样呢,真正先生说的神,倒不用我们告诉了。”
然后,张友士大夫又说秦氏的病是被那些大夫耽误了。
其中,他也分析了秦氏的性格特征,“大奶奶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聪明忒过,则不如意事常有;不如意事常有,则思虑太过”。
按他的说法,已经找到了病源,但至于能不能医得好,还是要看“医缘”。
看来尘世有“人缘”,医界有“医缘”,万事逃不过一个“缘”字?
或者怕医不好留个后路?
世界上最难医的病就是心病,不懂的人自己想想,你有什么心病,又有谁帮你治得好呢?主要还是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