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照在古城墙畔,鸟笼张扬着占据城砖与铁钉的连接处,或高或低,观望着一群人,一群更张扬的人。
一个小方桌,几个小板凳,十几个成年男人围在一起,或坐于凳,或坐于道沿,更多是懒散的站着,甚至城墙边都有背靠着。
桌上有几个或大或小,或玻璃,或精瓷,甚至是大搪瓷的杯子,各色茶与水亲密接触着,烟必不可少的抽着,被这些男人抽着。
高谈阔论就是中的坐板凳的几位哥,在这里没有高低之分,无论是开宝马的,还是开碰碰车的,那闲传谝的高兴的很。
一场酒话局上演了。
男人之间的话题分阶段:
青春年少时,聊懵懂初念,聊伟大方向,聊与父母的对突,聊外面的世界;
大学入职时,聊女友浪漫,聊近期抱负,聊飞扬奋斗,聊各种打卡;
归于中年时,聊亲情家庭,聊事业成就,聊喜好自悟,聊国之大情;
隐至老年时,聊以往回忆,聊多年经历,聊健康养生,聊儿孙之福。
然而,论酒事却是不变的话题。
青春年少时,未懂酒中味,羡慕多于感悟,尝试大于勇敢;
大学入职时,肆意大胆妄为,来人啊!再上两瓶,今朝有酒勿论明晨;
归于中年时,约两三好友,找个理由,找个时间,慢品慢饮;
隐至老年时,独酒对月,想饮又怕身不控,还是浅浅的来一小口。
不同年龄的男人相遇,说起酒事,永远是归于中年人的时空,青春年少者只干听着,大学入职者只能应和者,隐至老年者时不时点上几句,但这个场面谁也不会离开,论酒事如同女人论化妆一样,永远不会乏味。
从酒味到酒品,从自己到他人,从酒中传说到逢酒必倒,从江南到漠北,从贵州茅台到二两小烧,从青稞高原到汾酒飘香。
说能喝酒的永远是山东的,东北的,青海的,新疆的,内蒙的等等,部队的,开大车的,动手术刀的,收破烂的等等。
从我叔,我伯,我舅到邻村的,我朋友,朋友的朋友,电视看的,网上传的,抖音播的,各种听说的。
从深水炸弹到九盅全会,从喝了不脸红到喝多也不吐,从一群男人喝到巾帼战群男。
从喝少感情不够,喝二两慢慢开路,喝半斤就是好处,喝一斤人生自渡,再喝就要吐。
从喝得找不到回家的路,喝得媳妇来给你超渡,喝得八人抬你都不够,喝得想吐都不敢吐。
从单位同事喝到陌生人共悟,本来是三人一斤,喝到十几人不知道多少斤,送你的人都不知道你是谁。
从没有硬菜不想喝来,到一把瓜子,一点毛豆,七两入肚,独品独享。
从今天喝到明天,从黑夜喝到白天,然后又是黑夜。
然而,聊到最后,说的天花乱坠,美妙天堂,到听的如痴如醉,就要举杯邀明月了!
却发现这只是聊天,哪有什么酒和菜,有的只是满满的烟和一群男人味道 ,还有可怜的鸟儿。